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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醋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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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勋贵以纳李朝女为风尚,李朝从母,两班贵族的嫡女看得比庶出更重,上贡的美人多为贵女,但到了宫里,她们所能依仗的只有自己的美貌,至于藩王要她们做妾还是送人都由不得自己。

镇国公与东宫一脉走得更近,雍王这是有意拉拢他。

他只收了如意,那县令面露难色,却也知轻易不能得罪裴氏,叫二女退下。

皇帝是个英主,开疆拓土,文治武功远超前朝,却好武残忍,对待身边的人态度随意,时而亲和怜爱,宠溺非常,就是谋反也能轻描淡写揭过,时而躁怒狂郁,动辄杀人。

锦衣卫与东厂的人不断增加,听闻又要另设他所安置探子。

天子一怒,当真伏尸百万,他虽得圣上宠爱,却又需谨小慎微,一旦镇国公府赌错,当年的旧事重演,今日的富贵就如过眼云烟,转瞬即逝。

不过这些事情毕竟没有发生,太子的位置虽不那么稳固,可太孙极受陛下宠爱,若整日为不可预见的未来终日惶恐,简直是徒惹烦忧。

身边????,裙裳一角漫过他的臂,女子柔若无骨的手按在他肩上,还没按几下,就被他一掌包住,扣在两人之间,谢怀珠顺势挨他更近些。

“郎君头疼得厉害么,要不要我替你按按?”

裴玄章不答,只捏了捏她的掌心,绵软温热,叫人舍不得放手:“盈盈,父亲的事情我想……我请兄长想个法子,他这性子不好做言官,倘若能尽早赦还,在薛世伯手底下修修书也是好的。”

薛无忌奉命主持修撰典籍,搜罗天下经史抄录,所需文人众多,且只是抄书编撰,不会弄出什么大罪。

谢怀珠心头微有一丝异样,不免多瞥了丈夫一眼。

二郎对父亲一向是恭敬的,与其说是因为翁婿这层身份,倒不如说是仰慕强者。

无论读书还是为官,父亲被贬前的成就二郎恐怕很难达到。

但今日的二郎评判她的爹爹,语气还是温和的,却有些上位者俯视的意思。

谢怀珠僵了片刻,闷声道:“这太麻烦世子了,爹爹在那边闲居,虽说没有实权,也只是日子清苦些,身体还是硬朗的。”

裴玄章见她怅然不乐,以为是她羞于求人,解释道:“做子女的都不忍心见爷娘分隔两地,更何况岳母好强,若你父亲不来京师,就算咱们送一套宅院与她,母亲也是不肯住,必要回家乡去。”

他顿了顿:“事情不成也就罢了,事情若成,岳父大约也不会接受你送的宅子,不如请人出面,只说是府里只替他们找了落脚的地方,付过一年租金,母亲他们还是能接受这点孝顺的。”

谢怀珠讶然,他说得好像事情已经成了似的,但什么叫做她送的宅子,她哪里会有这许多钱钞?

然而她只思忖片刻,就知晓了他的意思。

文人的清高难改,他想照拂些父亲的颜面。

谢怀珠微微鼻酸,她真是被阿娘那番话给带歪了,怎么好端端怀疑起待她细心认真的郎君来了,凑近偎在他怀里:“郎君什么时候阔绰起来的,怎么对我这样好?”

他自己怎么升官还没定论呢,自己不急,却先惦记着营救岳父回来,她心里欢喜感动,仰头想在他颈处亲一口,可本该喜笑颜开的二郎却只是微含笑意,扶正她的钗:“对你好是应当的,事成了再谢不迟。”

裴玄章扶住她的鬓发,忽而想到要她怎么谢。

然而那太刁难人了,他只是将她的头往下轻轻一按,便如遭烧灼,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谢怀珠伏在他胸口,察觉不到他爱抚里掺杂了多少恶意,眨眨眼:“郎君是我外子,晚些谢也没什么,但咱们要世子这个外人出力,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总不能拖到事后再请人,不如哪天他得了空闲,咱们摆一桌酒席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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