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面圣(1 / 2)
说话的声音渐渐远了,红麝才敢开口,她颇有怒气:“这些家生子,仗着父母做奴婢做久了,反倒编排娘子的故事,您生儿生女和一个外客有什么关系?”
谢怀珠虽不高兴被人议论,见她要往外走,叫住道:“你去做什么?”
“奴婢去问问总管,怀思堂住着哪位客人,要只是他们胡乱编排,就让夫人知道小厨房的人嘴里不干不净,远远把她们赶出去才好呢!”
谢怀珠摇头,如果是重要的男客,即便没见过,婆母也会和她提上一句,然而她从未听说过此人,但听那几个女婢抱怨,又不像是寻常借住的亲眷,或许是沈夫人贵人多忘事,又或许……
人家是有事瞒着她。
她不愿意将人往坏处想,起码到目前为止,她的日子还算过得不错,府里也没有多少让人烦心的琐事,然而与郎君亲热时的不谐、沈夫人时常提点她要早些有孕,甚至于母亲那过于异想天开的幻想,一点一点积在她心头,这些看似寻常的事情,似乎又没那么简单。
母亲不愿意教二郎做官,这一点不难解释,朝廷人才济济,能提供给低等官员的俸禄却不高,裴氏不缺养闲人的钱,可他日日为官府的事情忙碌,又不能得个一官半职,难道当真是被大伯训导得淡泊名利,专心当差又不求回报?
世子自己还每月领俸禄呢,他裴玄朗有这份气度胸怀?
“你是我的婢女,人家要是不想让我知道内情,还会告诉你么?”
谢怀珠沉吟片刻:“你回去的时候装作迷路,叫人回院子知会一声,把郎君搁在我这儿的东西都拿到西厢房去,不要怕别人知道,要是夫人问起,就全推到我头上来,夸大些无妨。”
长子才替弟弟圆了一回房,这对假夫妻就短暂分别了几日,刚刚一同回府就争执起来,居然还是新妇主动开口要分房,消息传来,沈夫人也难以稳坐钓鱼台装聋作哑了。
她对捡走二郎却不报官的陈家无甚好感,连带着也轻视谢家,可这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事,万一被媳妇识破,大吵大闹起来,她也不免有些心虚。
谢怀珠坐在院子里,看着婢女来来回回搬弄,只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就有人传她去见沈夫人。
她本来就在夫君的手下哭过一两回,甚至不需要伪装,连妆也没有新描。
沈夫人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她见新妇走进门时失魂落魄,心下不由得一紧,却严肃了神色,斥责道:“才成婚多久,就闹得连下人都听见了,婚前吵着闹着要娶进来,婚后安生不过三天,早知这样,真不该娇惯着他,事事都顺着二郎的意来!”
谢怀珠今日才真正见到婆母的疾声厉色,她早知沈夫人本性厉害,虽有惧怕,但放在这时候反倒恰到好处。
沈夫人见她死死咬着唇,一时也有些拿不准她到底是为什么和长子闹,玄章是很会调/教身边人的,他对人对己都要求严苛,又不许侍女娇气,难免会看不惯弟妇的做派,但谢氏女是高嫁,即便被丈夫训斥两句也该忍着才对。
她对儿子的脾性还是清楚的,玄章既然答应下来,就会做到,她有孕之前,长子应当是不会主动分房的:“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秦妈妈见沈夫人动气,连忙对谢怀珠柔声柔气道:“二少奶奶,长辈问话,您不能不开口呀。”
娇怯妩媚的美人失去了原有的鲜活,秦妈妈这一劝,倒像是勾起她多少伤心事似的,谢怀珠抬起头来,朱唇轻启,还没吐出一个字来,就被丝帕掩住呜咽声。
“这事教媳妇可怎么对人说呢……”
谢怀珠本来有两分做戏的意思,但沈夫人瞬时变换的脸色、疾步去掩门的陪房秦氏,她也分不清这哭声里有几分真意了。
沈夫人的语气柔和些许:“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二郎欺负你?”
谢怀珠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瓮声瓮气道:“二郎对我也不能说不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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