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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夜半欲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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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乐轻快的旋律,在这家洋溢着复古风情的酒吧中流淌,玻璃杯在半空中轻轻碰撞,宛如夜莺在枝头轻吟,发出清脆悦耳的和声。香槟的泡沫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金色光泽。

“那么,各位,下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宽敞的角落,一张足以容纳我们所有人的长桌前,博登举着一杯香槟,身姿微微前倾,面向大家高声说道:“都听好了,各位!我问,你们十八岁之前破处了吗?破处的请举起酒杯,咱们干一杯,接着好好嘲笑那些成年后还守着处子之身的家伙!”

“嘿,小子!这儿还有女士呢!”坐在我斜对面的门将里克特斯,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皮肤黝黑的牙买加老大哥,猛地重重放下手中酒杯,目光如炬,带着警告意味地瞪了博登一眼。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看来是这酒劲上头,让我口不择言了。就当我没问过这个,哈哈。”博登察觉到自己的失言,脸上的轻狂瞬间收敛了几分,尴尬地干笑两声。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滞。

“可别因为我扫了大家的兴。”我微笑着打破沉默,“不过,博登,你这问题可真没什么意思。难道是看我和卡卡都喝得差不多了,故意出个让我们只能干看着的题目?”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轻松畅快的笑声,原本尴尬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抱歉,甜心。他们有些口无遮拦。”在音乐和暗色之中,里卡多伏在我耳畔说,他的眼睛就像在黑夜里跳动的烛光。

“没关系,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我轻声回应,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散发的浓郁酒香,那是一种橙花的芬芳、青柠的微酸和烤坚果的焦糖香气交融在一起的独特味道。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我倚到他的怀里,拉起他的双臂环绕在我身上,仿佛为自己搭建了一个坚固而暖和的窝,“你是我的小棕熊。”

他便将下巴搁在我的头上,用他的手摩挲着我的手掌,指尖在我掌心的纹路里缓缓游走。我们周围的小伙子们已经喝得脸颊泛红,开始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儿大声说笑。

“我之前很少参加这类聚会。”他忽然说。

我轻轻“嗯”了一声,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一半原因是我和球队里的人其实不怎么熟悉。我来美国还不到半年,除了训练和比赛,和他们私下几乎没什么往来。另一半原因,你知道,我之前的状态很差,对喝酒这类事情根本提不起什么兴趣。”

“你今天喝了不少,亲爱的。”

“嗯,我今天喝了很多。”他低声道,手边的高脚杯里盛着浅柠檬色的起泡酒,他举杯一饮而尽,棕发反射出酒的暖黄光,“今天我真的很开心。我进过数不清的球,赢过非常多、非常多的比赛,在巅峰时期,我和我的球队一起捧回过很多座冠军奖杯。而今天的比赛,只是一场普通的常规赛。”他停了下来。

许久之后,我再次回眸望向他,他正愣愣地出着神,眼神有些迷离,仿佛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你喝醉了,宝贝。”我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传来温热柔软、令人舒心的触感。

萨克斯风震颤的铜管音色,裹着蓝调特有的慵懒裂纹,每一个滑音都像黑胶唱针轻轻划过正在融化的蜜蜡。他缓缓眨了眨眼,像是从遥远的梦境悠悠转醒。然后,他低下头,目光与我相接,眼神中满是眷恋。

“我今天很开心,佐伊。”

“你刚才已经说过啦,我知道你很开心。”我眉眼带笑。

“哦。”他懵懂应道。

“我真的非常开心。”他再次强调,语气认真。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嘿,佐伊。”里瓦斯忽然挤到我们身边,双目炯炯地盯着我,“我有个问题,我实在太好奇了??你以前就喜欢卡卡吗?”

“以前?”我微微收起笑容,反问道,“你是说我和里卡多在一起之前吗?”

黑人小伙用力地点了点头:“比如他在米兰或者皇马的时候,那时候你应该还很小吧?你知道他吗?”

“唔??”我瞅了两眼恍神中的大球星,严肃地点点头,“当然知道啦。事实上,我六岁的时候就是他的小粉丝了。我西班牙外婆家里还留着一张他的签名合照呢。”

“哇哦!”他不禁惊叹道,“这么说来,他就是你的理想型咯?”

理想型?我微微思索片刻,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张让我一见钟情的脸庞。嗯,毫无疑问,他绝对是我的理想型!

“没错。”我毫不心虚地说道。

“谢谢你的回答,亲爱的女士!”里瓦斯一脸心满意足,仿佛吃到了超级大瓜似的从座位上跳起来,活像一株晃动着满树冠橡果的活泼小树,“簌簌”作响地扎进了一群红脸狒狒中。

“你们绝对想不到我打听到了什么!卡西奥,要是你把你的阿斯顿马丁借我开一个月,我就告诉你!”

“你骗人。”里卡多直勾勾地看向我,一时间,他的眼神里竟显得有些委屈,“你这个小骗子。你明明把我忘了,唔??”

我用一个深吻封住了他的唇,将他未出口的话语消融在我们彼此的气息里。酒杯里折射出交叠的鼻尖,他含住我下唇的力度像含着一块马上要融化的方糖。

夜色渐渐加深,霓虹灯光在飓风和郁金香形状的鸡尾酒杯里摇曳生姿,紫藤和玫瑰的图案在天花板上投下一片香气浮动的阴影,随着光彩变幻,延伸成明亮的环状物。

男男女女的暧昧呢喃浮悬在上空,留下一连串摇曳不定的影子,偶尔有人抬手,饮下一枝罂粟红或一抹苔藓绿。

“我们该回去了。”我捧着这个男人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宝贝,你能站起来吗?我们得回家了。”

“我们,回家。”他重复我的话,乖乖地站起身来。

一些大胆的粉丝开始朝我们的桌子靠近,他们渴望能和这些球员合影,而一大半的目光都落在里卡多身上。

“不好意思,卡卡已经喝醉了。我需要带他回家。”我语气坚决地回绝了合影请求,揽着他向吧台走去。

那群已经喝得东倒西歪的狒狒们想过来帮忙,我摇了摇头,大声叫他们回去。里卡多紧紧抓住我的胳膊,顺从地跟着我挪动。

我在吧台为这群小伙子们结账,最先醉倒的这个在我身旁垂着头,反应迟钝地嘟囔:“在我口袋里,密码是,82,04,22,……”

“好啦好啦,你口袋那么多,我现在可没功夫掏你的卡。”我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从钱包里抽出自己的信用卡,递给服务员。

账单上的价格在我的承受范围内,看来这群家伙没专挑最贵的酒点。嗯,是一群可爱的红脸狒狒。

-

“下雨了。”我推开酒吧的门,一步跨出,潮湿清新的水汽便在冷冽的空气中蹿进鼻腔。

现在的天空呈淡紫色,路边的建筑在月光和细雨中逐渐变成了银白色。一扇扇光芒微弱的窗户里,传来浅淡低语声和飘渺的金属般的笑声,它们在柔曼的晚风中飘荡,几乎要消逝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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