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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事到临头,常氏竟不肯牺牲,魏楼会否觉得常氏口口声声的母爱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越止牵动唇角,笑了一下。
那笑容倒并不狰狞,他仿佛想着什么开心的事。
但薛凝看见莫名觉得?得慌,也寻了个由头告辞。
越止也没有强留。
瞧着薛凝背影,越止隐隐觉得这个女娘甚是敏锐,跑得倒也快,就好似真能跑得了似的。
被他看到了的,谁都跑不了。
魏楼和常氏也是。
他又接着琢磨,想常氏会怎么想呢?
那妇人倒是肯牺牲,可女人的牺牲是需赞美和怀念的,是需要受惠之人心心念念,怅然若失。如果魏楼心里记恨,惦记着她死,常氏是否会心生委屈?又或者觉得不值得?
越止心想这样的戏,总是需要一个结果。
当然修养了一段时日,越止也是时候离开宁川侯府了,更何况他眼睛也已恢复得差不多。
魏氏母子之间倒保持一种诡异安静。
常氏这妇人抿紧唇瓣,面颊倒是渐渐浮起固执之色。
倒是常氏先开了口:“楼儿,母亲所为,并没有什么错处。”
比起魏楼,常氏倒是多了几分镇定自若。
魏楼蓦然侧过头望她,面颊不由得透出不可置信之色。
常氏喃喃说道:“那个姚秀,是个性子不安分的人。”
“可心里再不甘心又怎样?她不过是娇柔女娘,寄人篱下,凡事都要仰人鼻息。她能做什么,她又做得到什么?宫中倒是会擢选女官,她够得上吗?她不是世族贵女,也无殊世之才。甚至不如今日为难咱们家那位薛娘子,至少人前有几分胆气会闹事。”
“心气儿高拒了二房为妾,却连搬出侯府也不敢,仍忍辱在人家手底下讨些残羹冷饭。”
“虽心高气傲的,却也并不指望她靠自己成就一番事业,故倒把些轰轰烈烈的心思寄托在男人身上。她知你什么处境,拒了郑珉,却偏和你勾搭,只因她并不在乎你。她恨不得你与她一同被世俗逼迫,最好是随她一道殉情,于是死了也当赢了!”
“这便是她恬不知耻心思!”
常氏说到这儿时,已是咬牙切齿。
魏楼想要说什么,但常氏已经斩钉截铁说道:“她只图自己痛快,但一个阿母最在意的却绝不会是自己,而是自己儿子前程,便是牺牲自己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魏楼已经听懂常氏言外之意了,他再说不出反驳话,更绝不能说出一句指责的言语。
和姚秀一样,常氏一个女子,自然也谈不上能有什么自己功业。但常氏却认定自己绝不会像姚秀那样自私。这世间女子哪个不为难?但自己这个寡母会尽心将儿子抚养长大,这万般心思都用在替儿子谋算前程上。比起姚秀的自私自利,她这才叫无怨无悔,才是真正靠自己努力付出谋一个尊贵荣华。
朝闻道,夕可死。魏楼就是她的道,是常氏人生最重要寄望,也可让常氏付出一切。
常氏起了身,回到自己房中。
她解了钗,脱了鞋,又抛了根腰带到横梁上。
魏楼在屋外其实已猜到什么,却并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越止虽然阴狠可恨,但说出来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那就是人死为大,世人总是对死人宽容几分。
如此一来,他处境也会好上许多了。
房间里传来咚咚声响,大约是踢了凳子,魏楼一动也不动。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宁川侯府发生杀人凶案,先是郑珉这个二房主君落狱,接着就是裴无忌查出侯府贪墨薛凝这个孤女财帛。
接连出事,宁川侯也被陛下斥责治家不严,降官罚俸,又驳了之前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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