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2 / 2)
郭崇答:“不敢看。”
曾有一少年,爱慕一女子,因那女子貌若观音,从此少年不敢看观音。
凡验女尸,需心无邪,心怀坦诚。
郭崇却是不能。
既不忍看,又因仍心生爱眷,故不敢解开女尸衣衫,翻检女子裸尸。
薛凝轻轻说道:“想来你心里,对娥娘很敬重。”
郭崇沙哑答道:“是!”
他冷冷飞快说道:“那婆子一验,娥娘胸前一大片瘀伤,细细一摸,胸口都折断几根。是那畜生施虐,娥娘方才死的!”
郭崇说不下去。
薛凝知晓肺部一旦被利物刺破,便会迅速充血,与此同时呼吸每一口气皆会十分痛楚。以娥娘死因来说,可见娥娘死得十分痛楚,死前还受了一番折磨。
郭崇冷笑:“阿娥只是个婢子,纵然死了,官府对吕家也不会如何苛责。更何况吕家声势虽不如前,却也是有些关系。如若我不依不饶,大不了吕家使唤个仆人顶罪了事。更何况以主杀婢,至多徒刑,怎么也不会叛死罪。是不是,吕娘子?”
吕雪君微微一默,忍不住说道:“阿兄,他也并不是故意的。那日他喝醉了酒,所以才行事鲁莽。他也是爱惜娥娘,之后也很后悔。”
她解释得飞快:“他亦绝不是旁人口中丧心病狂,毫无人性之人。他为人爽快,谁若跟他投缘,他必十分仗义。下面人欺他年轻不懂事,常常哄他乱使钱。在家虽是犯浑,可也听得进去我与母亲劝说。”
吕雪君不免又泪如雨下,拼命分辨,竭力证明其兄并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毕竟这一年多闲言碎语听得太多,把吕家说得不堪之极。
“阿兄只是年纪太轻,不够老成,所以犯浑,还未能收敛性子,所以才一时糊涂。”
裴无忌则说道:“快三十了吧,也不算很小了。”
吕雪君微微一僵,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裴无忌虽然不礼貌,一张嘴却让人没办法回。
死去的吕彦确实算不得年轻了。三十而立,吕彦怎么也算不上是个宝宝。他早已娶妻,哪怕没了娥娘,家里也有一妻两妾,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吕雪君却总说死了的吕彦年轻气盛。
薛凝是不认识吕彦,也不知道吕彦是不是像个宝宝,但她却看出吕雪君十分成熟。
吕雪君是妹妹,看着比吕彦还小五六岁样子,行事却十分老练。
与其说是妹妹,倒不如说像是长姊,这样尽心竭力护着一个快三十岁,却仿佛长不大的兄长。
当初两家争婢,也是吕雪君出手,替兄长收拾残局,化戾气为祥和。
从年龄上来看,吕彦不该不懂事的。
可吕彦这个兄长是吕家这一房的一根独苗,自然理所当然成为一家之主,成为家里中心。而这样的性情,也不是成了亲,添了孩子,长了岁数就能改的。
京城之地,天子脚下,权贵无数,吕彦只不过是白身,也敢与人争婢,纵仆伤人,做出令骨肉分离之事。吕彦这气也未免太盛,所行轻狂之事也绝不会止这一桩。
那么吕雪君操心周全的也绝不仅仅娥娘这一桩风波。
可吕父已亡,朝廷也早已收回吕家盐铁专营之权,吕家声势早大不如前了。
比起吕彦这个兄长,也许吕雪君这个妹妹更明白吕家应低调做人的道理。
郭崇不免冷笑:“不错,吕彦那个畜生既不懂事,教也教不好,那就把他宰了,也免得他继续祸害。死了好啊,死了才是一件幸事。”
吕雪君面色变幻,终究没有反驳,蓦然紧紧咬住了唇瓣。也许她看出来了,不但郭崇十分畅快,连办案的裴郎君也对吕家冷嘲热讽,她说什么都是自取其辱。兄长如此,没人会可怜同情苦主。
她没放声哭,眼中泪水却流得更多。
薛凝忽而想起,据说就是因为吕彦轻狂,所以误了吕雪君的亲事。因吕雪君贤良宽和,许多人替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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