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2 / 2)
许弗音心神被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各种情绪朝她涌来。
也是心神失守,让她完全没注意到天幕里弯身,将那堆女儿家的私物重新包裹好,放入自己的袖中,那动作过于顺手导致她错过。
屋内的两人都没在意,那还在屋外孜孜不倦敲着的院门,以及那群等候着的官兵们。
男人对敲门声置若罔闻,他来到黑衣人身旁,黑衣人从从没体验过这种痛不欲生的滋味,察觉到天幕里再度过来,泪水不住地往外不要钱似的冒。
天幕里蹲了下来,拔出那只毒镖,闻到空气中特有的气味,又再度看向许弗音右臂被粗粗包扎过的地方,再加上金校尉说过的话。
他淡淡地问:“就是他伤的你?”
许弗音回神,没回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见许弗音保持缄默,男人也不在乎,他先走到一处柜子前,从抽屉里掏出一罐药瓶。然后颇为嫌弃地捞起黑衣人的下颚,随后一道骨骼错位的声音响起,黑衣人的下颚给活生生地掰了下来,这不是简单的掰开,哪怕复原也对骨骼有影响好。
黑衣人痛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用眼神渴求地望向天幕里,希望他给自己一个痛快。
许弗音望着这一幕,凉气从西面八方钻入毛孔,她只感到不寒而栗,如果书面文字能感受到这人的睚眦必报、十倍奉还,此刻就是她切实感受到他的性情。
天幕里还耐心地给许弗音解释了句:“你中的毒,原名叫吹断肠,在暗市里流通的只有它十分之一毒性,毒性大大减弱,这款真正的毒发症状是疼三个时辰,再五脏寸寸断裂后丧命。”
在杀手涕泪横流的目光中,男人将那药瓶里半数药丸都倒入杀手无法闭合的口中,黑衣人想将它们吐出去,他不过是接了暗杀薛家五郎的悬赏令,并不想因此丢命。
在他拼死用喉咙抵住时,却被男人在背后一拍。
咕噜,全部吞了下去。
黑衣人目眦欲裂,很快身体就像是被大火炙烤一般。
而那院外的敲门声依旧没有停歇。
小兵在前头敲门久久不见屋子的主人过来开门,小兵看向后头老神在在的金校尉:“大人,可能那位先生没听见,不如我们再冲一次吧!”
立刻迎来金校尉的怒骂:“我们是官兵,官兵懂吗,不是土匪!”
“继续敲。”
金校尉猜他们走后,里头人要继续办事,被他们这么三番两次地打扰当然不想理会了。金校尉也是没办法,他出门时,想起在屋内闻到的一丝血腥味,不确定是床上还是床下,这才必须入屋重新搜寻。
令一小兵也凑了过来:“那位先生既然身份特殊,怎的只住在如此普通的地方?”
金校尉也想不明白,但这些大人物自然都有他们各自的顾虑:“人家就想金屋藏娇,你管的着吗?”
小兵不免畅想着:“也不知道那女子是何等容姿?”
毕竟在他看来,天幕里本身已是世间罕见的绝色,那被他如此温柔对待的女子又该是什么样的,才能配得上他。
金校尉抬起脚踹了脚这小兵,瞧那一旁半空一道黑影掠过。
砰!
重物落地。
几个官兵举着火把围了过去,在火光的照耀下,发现那是一个全身像是被烙铁烙熟的黑衣人,浑身骨骼散架般被从院落里扔了出来。
里头还传来天幕里的声音:“官爷,在下发现床底藏着个人,形迹可疑便给你送来了。他好像中毒了,活不过今日辰时,官爷要审问可要尽快。”
金校尉低头一查,果然是那打更人描述的穿着打扮,是他们要找的毛贼没错!
但看这黑衣人口吐白沫,双目涣散,浑身就没块正常的骨头。
这哪能撑到辰时,他看连一个时辰都够呛!
金校尉匆匆道谢后,指挥着众人:“都等着挨板子吗,没时间了,还不快把他带回去审问!”
会不会挨御史台与平遥侯府双重弹劾,就靠速度了!
天慕里回屋后,发现许弗音居然还乖乖站在原地,被毒傻了?
许弗音低着头,所有表情都隐藏在暗影中,怒火也在这期间不断累积。
刚才她没防备才会在男人三言两语中败下阵来,险些被攻破防线,天幕里太懂得抓住人性的弱点。
一旦被他掌握说话的主动权,就会不由自主地掉进他的节奏里。
那些话不断在脑海中不停循环往复,解毒后的十二时辰内不能情绪起伏过大,容易晕,但许弗音哪知道禁忌。
手腕上的玉镯贴着她的手腕,温润如细雨,那是薛怀风担忧她被人拂了面特意送她的,那间专属她的书房正在整理,还有林林总总的各种小事,有些话就这么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他值得尊重。”
“哦?”
“他忠君是因他走的就是忠君爱国之道,那是他的人生信念,与今上如何无关;他拼死御敌是为守护边疆、护万民安危,他明白他退后大郢只会继续割地求和;他被同僚诬陷是因他过于信任这群袍泽,没有防人之心。他有什么错呢?”
想到薛怀风原本灿如星辰的双眸到如今的落寞黯淡,她越想越为他不值,瞧瞧他守护之下的大郢都是什么东西。
天幕里似乎想看清她的表情,他掐住她柔软的下颚,慢悠悠地摩挲着她颤抖的肌肤。压倒性的力量压制,将她的反抗消匿于无形。黑衣人被掰开下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抖得愈发厉害。
男人迫使她扬了头,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那双眼眸仿佛闪动着火焰不闪不避,直直跃入天幕里的视线中。
“他就算有错,也不是你这样被他庇护的人有资格批判的。”
许弗音说完后,是在愈发强烈的眩晕中再度晕过去的。
她只来得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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