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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的天雾蒙蒙的,一道破晓的日光从天空中漏了出来。
皇城中一座白墙绿瓦的院落里,一个着红衣的婢女迈着利落的步伐,从小厨房内闪身而出,她直直的走向小院的房间里。
进了门,只见床榻之上,少女一袭素色纱衣睡的香甜。
瓷白的小脸上双眸安静的闭着,眼下一抹淡淡的乌青。鬓角的两缕碎发似是一夜未曾干透,紧贴在腮边,贴身的纱衣勾勒出臀部的曲线,这难得的香艳与脆弱感,倒是综合了眉眼间的英气。
红梅上前撩开帐子垂下的另一角,将其卷起勾在床侧,“小姐,该起了,今天陆世子还约了您去日月潭。”
日月潭位于京城郊区,离同府不近不远,马车疾行也需要两个时辰。
往常这个时间同归差不多该醒了,可今日,帐子里的仍没有动静,因此,红梅又靠近了些床的中央,诱哄着少女道,“好小姐,真的该起来了。”
“不去了。”纤细白净的颈背半遮半掩,同归将头埋住,掩饰面上的疲乏,嗓子里发出一丝沙哑的声音。
昨夜和陆殊途吵架,回来后先是气了前半夜,又是哭了后半夜,导致整个人显得憔悴又疲惫,发出的声音都不如以往的中气十足。
红梅心大,还没听出来,只道,“小姐,我的好小姐~现下起来还得梳妆打扮,若是晚了陆世子恐怕又要生气了。”
红梅口中说的陆世子,就是同归的未婚夫,名叫陆殊途。
陆出自吴郡陆氏,两晋后名士不绝。百年世家,又是嫡系,这样家的儿郎自然是说不出的华贵。更重要的是这样人物愿意脚踏实地的去做事,没有走家中荫封的路线。
而是从科考到中榜,熬了整整几年。现在在翰林院做学士。
领的是三品的官衔。
这样做实绩的官,又有傲人的家世。后面的官路只要是不作死,封相指日可待。
最重要的是,这位陆世子容貌风仪可嘉,连共事的同僚都称赞其琼林玉树之貌。
翰林院中的人骨子里都自带些傲气,有这种称赞已然能看出陆殊途此人的相貌有多么绝佳。
而这门亲事落在同归这样的武将家里,可真是撞了几辈子的大运。
同归原也很满意这桩婚事,可直到昨天,她从旁人那得知陆殊途要纳妾,并得到本人亲口确认时,她的心都快碎了。
同归大吵特吵,可偏偏陆殊途像个定海神针似的,看着她吵,看着她闹,最后只说,这门婚事已成事实,轻易改变不得。
凭什么!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什么劳什子表妹,却也听过她的名声,什么我见犹怜,什么惹人怜爱……
诸如此类,烦不胜烦。
好好的亲事,碰上了这种恶心人的变故,同归怎么能不烦。
可偏偏同归都如此烦了,她从小跟到大的贴身婢女就跟瞎了似的,看不见,还在一股脑的催着,“小姐,该起了。再不起就迟了。”
天呐,本来早起就烦,碰上这种没眼力的就更烦了。
同归抱头尖叫一声,“怎么回事,我说,不!用!去!了!!!”
声音大了些,同归嗓子里的沙哑便遮不住了。红梅这才低呼一声,却看见一双通红的双眼。
红梅惊了!“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幅模样?你哭啦?”
同归顿时翻了一个白眼,“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哭过?你见我哭过?。”
这倒是,红梅确实没见过。
她家小姐要强,就是动家法都跟犟种似的昂个头,不掀翻祠堂都是好事了,哪里会哭。
对此腹诽,同归选择视而不见。叫人看见哭是不存在的,除非……偷偷的躲被子哭,那还差不多。
好了,不能想了,再想老泪又要纵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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