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 / 2)
骂虽骂了,可骂人并不能解决问题。
同归问道:“那你说有转圜的余地是指什么?”
“官家只是想要钱,并不是真的一定要处罚你父亲。”陆殊途看着她,“只要有人愿意在这件案子里为你父亲说话,而伯父又认错态度良好,或可轻放。”
这事简单又不简单,官家不能开这个先例,可处罚的太重又恐会寒了朝廷上一众武将之心。
因此求情的人一定要地位高,得圣心,并且时机还要得宜,不然挑个官家心情不好的时候去说,岂不找死。
同归想了一圈,也没想到谁能帮她,她愣了道,“如果没有人求情呢?”
“或充军,或流放。”更残忍的话陆殊途没说。
本朝律法,贪污十万两银以上者斩立绝。
充军流放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在此之前,同归或许想到了事情的严重,可绝对没想到这么严重。
惩罚有了具象,同归不能接受,她仓皇无措,胸口闷到喘不过气来,“不,不,不能这样!我爹爹有征战沙场之功,不会的。”
“不会的……”
陆殊途静静的看着她,打破她最后一丝幻想,“若不是如此,你爹早就死了。”
闻言同归竟两眼一闭,当场昏了过去。
那日藤女医就说过,短时间内同归是不能耗心费神。
若没有这些事,同归本应该闭门不出,将养调息。可连日来的奔波早就让她的脸上失了血色,短短几日,更是下巴都尖了不上。
同归清醒过来时,整个小脸已经消瘦了一大圈,只有两个大大的眼睛挂在上面,显得异常可怜。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身下混着檀香的被褥,和青灰色的床幔无一不提醒她,这是一个男子的房间。
是陆殊途的卧房,同归认得。
只用了几息来辨认,她就想起还在大理寺的父亲,挣扎着就要下床。
“小姐!”红梅端着托盘进门,看到这一幕就是一声惊呼。
向来康健的人,生一场病,似乎要比那些终日久病缠身的人还要厉害。
同归的脸惨白的不像话,单薄的身体看着摇摇欲坠。她看到红梅,立即就问,“我母亲呢?你怎么来了。”
红梅放下碗,连忙扶着人到床榻上,边走边道,“夫人在家睡下了。是陆世子派奴婢来接您回去的。”
同归是有正经家的,这年头女子夜不归宿的后果很严重。换句话说,只要同归不是病的喘不上气,快要死了,她都是要回家的。
同归坐上了塌,果然便看见红梅端进来的托盘里,除了一碗药还有一些叠的整齐的衣物。
同归点点头,在红梅的服侍下喝了药,换衣。
不甚熟悉的环境里,有个熟悉的人伺候是非常有安全感的一件事。
从进了陆府到此刻,起码这一段时间内没有让同归心里产生任何不适的事情发生。
同归抬着手,任由红梅给她束上腰封,嘴也没闲着,“陆殊途呢?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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