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千秋昭岁一(2 / 2)
是以,她没能注意四周,自然也没有发现方才听到她梦中呓语不止、匆忙从窗台跳进来,此时此刻隐于阴影里的冼忱风。
冼忱风本来想出声安抚一两句什么话的,可或许是今日众人皆尽兴大醉,而他滴酒未沾,衬得他格格不入,心底从未有过如此清醒。
他神色淡漠地将伸出的手垂下,眸子流转着毫无波澜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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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峰主同祁桑交代的“墨骨花开花”的前一日,仰灵峰上。
祁桑站在听竹轩前,遥遥望了一眼不远处秃了一片的竹林,心下又升起一阵懊恼。
据在场清醒的另一人所言,是她喝完倚晴那壶酒后,兴致上来,拉着他跟自己切磋一番。
从天水阁屋顶,再到仰灵峰的这片竹林……所过之处,皆留有出自她手的剑气痕迹。
想为自己辩解一句,都说不出口。
此事着实尴尬,她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于是,这几日她都绕开这竹林走,就算有事也不会亲自过来听竹轩,都是让荼漓或者竹悠传话。
可奕峰主的这件事,拜托别的师兄师姐,还不如麻烦知情的晏淮鹤。思来想去,这听竹轩她是避不开的。
祁桑抬起手,屈过手指,正打算叩响门板,难得讲究了下礼仪。
不料,她刚要落下手,却听见里头先传来一阵交谈,似乎是渊泉尊者的声音。
门的另一端,有两人面对面而立。
靠外一侧的是苏居岸,他揣着双手,缓缓道来:“妖荒有一‘九餮鲲座’,用来交易一些外头有价无市的珍稀宝物,母亲前些天恰恰得了一张请柬,我便开口要来,想着那里或许会有‘愁忧树果’。”
谈及“请柬”,苏居岸便凭空捉来一张精致洒金的请柬递上前去。
他接着道:“‘九餮鲲座’不归属于妖荒九大荒任何一处,无人知晓其主为何,但它此番停于小重山地界,由小重山负责往来人员的一应要事。”
晏淮鹤接过请柬,颔首致意,垂眸细细看过一眼。
苏居岸随后叹一句:“本来,此番远行,身为舅父,我该替你跑这一趟,可那件事你也清楚一二。”
早些年,他与妖君柳著意有些误会,曾经一扇削去了小重山地界碑前她的八宝琉璃像的发尾……虽后续想法子修补齐全了,但这梁子是实实在在结下了。
“嗯……淮鹤记下了,舅父不必挂心。”晏淮鹤面上云淡风轻,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苏居岸习以为常,对自家外甥的冷淡语气懒得再多说废话,只是想起一个人,补充道:“哦对了,苏策那小兔崽子最后就是失踪在小重山地界!虽然有劳母亲卜算过一二,只说‘有惊无险’,柳著意好说歹说也与砚雪交情不浅,不可能对小兔崽子下手……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此行若得空,顺带找找你二哥的踪迹……”
话音刚落,他察觉到什么,忽然拂袖振开一阵劲风,吹开院门。
“嗯?谁?出来??”
门扇开合,露出站在外头、无意听了墙角的祁桑。
与两人交换了下视线后,祁桑讪讪然笑道:“那个,是我……”
苏居岸连忙收了剩下的力道,心底暗叹一声,还好自己没下重手。
他轻咳一声,瞥了眼一旁八风不动的人,欲盖弥彰解释道:“原来是祁小友啊,苏某我就只是在和小鹤谈些家事……不不不,家事的话,小友也听得,就、就,我们只是在说些废话,小友不必在意……”
越说越离谱。
“……”晏淮鹤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无妨,如此便也省得我编些闭关的借口了。”
苏居岸暗道自己图省事,到听竹轩后,直接在大门口说起这事来,这下被撞个正着属实是他的问题。
他缓了口气:“呃,总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长辈就不多言了,你们自己聊、自己聊。”
生怕被自家外甥嫌弃到下逐客令,他连忙交代完一应要事,一口气都不歇的,刚说完便化光离去。
祁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后,晏淮鹤已然折了那张请柬,缓步往院子里走去。
她快步走上前,伸开双臂拦下他,开门见山:“你要去妖荒?带上我!”
“此行路途遥远,更不知会遇上什么危险,不可。”晏淮鹤并不认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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