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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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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哥的卧室在另一端,李乐迎穿着拖鞋飞快的跑过去,用力敲他哥卧室门。

好在李言诏觉浅,李乐迎没敲两下他就醒来。

这样急促又没轻重的敲门声,整个家里除了他妹妹,没人敢这样敲他的门。

猜出是谁敲门后李言诏指尖捻起散开的绸缎睡衣,拢起来重新系紧遮住胸前大片肌肤后起身开门。

门打开,李言诏还未完全恢复清明的眼神落在李乐迎身上,“怎么了?”

“阿月她好像发烧了。”

李言诏眼底的睡意彻底消散,抬手揉了揉眉心,想起她们淋的那场雨。

喝过姜汤也没用,李言诏颇有些无奈,早知道姜汤没效果就该让她提前吃点药预防的。

“我方便去看看吗?”虽然担心,但李言诏仍不忘分寸,先问李乐迎祝及月有没有穿好衣服。

“方便。”李乐迎点头。

祝及月穿的是她的睡衣,白色公主风的长裙,遮住了身上大部分的肌肤,就差没把她人头包起来了。

而且她出来时还特意给祝及月把被子盖上了。

闻言,李言诏才抬脚往李乐迎卧室走,还一边吩咐,“去一楼储物柜里把医疗箱拿上来。”

三更半夜,偌大的别墅突然亮灯,除了因发烧导致有些神志不清的祝及月外,所有人都醒来了,原本熟睡的阿姨也听见声响,开门询问李乐迎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李乐迎本不想打扰阿姨,此时见阿姨醒来,有些抱歉,“阿月生病了。”

“我上去看看吧。”阿姨小声道,“照顾病人这些事情,我是有经验的呀。”

阿姨是照顾了李乐迎很多年的人,她当然清楚阿姨有经验,想着让祝及月能快点好,李乐迎便也叫上了阿姨上楼。

李乐迎刚才跑得急,卧室门都没关,留着一条小缝,李言诏抬手推开门,看见躺在床上的人。

她应该是不舒服到了极点,就连睡觉,眉心都是皱着的,蹙起一道竖线立在眉心,脸颊晕染开一阵嫣红。

李言诏伸手碰上祝及月的额头,感知到对方滚烫的体温,见她一脸不适的表情也跟着有几分不舒服的感觉萦绕在心间。

李乐迎提着医疗箱上楼,看到跟着上来的阿姨,李言诏也只是瞥了一眼。

从医疗箱里拿出体温枪,李言诏对着祝及月的额头,耳蜗,手腕各测了几次,都是同样的三十九度左右。

李言诏神色凝起,看起来颇为严肃,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中的体温枪捏碎。

“我先想办法给祝小姐降个温,降不下去的话再叫医生来吧。”阿姨见李言诏准备打电话叫家庭医生过来,开口说道。

李乐迎小时候身体不好,都是这位阿姨一直在照顾,她说这话李言诏是能信几分的,便收回了打电话的手。

祝及月发着烧,额头一直渗出戏汗,阿姨打来一盆温水,想要为她擦汗,将水拧干时帕子被李言诏拿走。

阿姨一愣,抬头看过去。

“我来。”说完,李言诏就扭头对上祝及月。

因为发高烧的缘故,这姑娘白皙的皮肤透出红色,像是熟透了的虾,嘴唇有些干,起了一层皮,但颜色是娇艳欲滴的红,发际线周围都是湿润的碎发,整个人看起来虽然病态,但也多了一种糜艳颓唐的美。

李言诏放缓动作,第一次见到羸弱安静的祝及月,心突然没来由的一软,抬手将她被打湿的碎发撩拨到一边,轻柔的擦拭着她的额头。

秋雨寒凉,祝及月中招感冒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晚上反反复复发烧,李言诏便守着照顾了她一整晚,怕床头的灯太亮影响到她休息,李言诏便关了灯,坐到了房间里的软皮沙发上。

深夜,李乐迎已经被他叫去休息,阿姨也熬不住去睡觉了,只有他一个人守在这里。

偌大的卧室安静得过分,只有他和床上躺着的姑娘两个人,他甚至能听清另一个人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李言诏手倚在沙发扶手上,捏着眉心松缓自己的疲惫。

想到自己为了个小孩感冒发烧的事情守了一夜,李言诏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下,眼神复杂的看向床上熟睡的人。

他愈加清晰的认识到,祝及月对他的影响似乎有些强。

直到天色渐亮,晨曦微露时分,祝及月的烧才完全退下去。

祝及月是被渴醒的,高烧过一场后将她身体里的水分蒸发不少,只觉得口中苦涩又干渴。

睁开眼,她先是觉得脑袋有些痛,紧跟着咳嗽两声,吸引到坐在床边沙发上的人。

“醒了?是哪不舒服吗?”李言诏听见咳嗽,以为是还在睡梦中的祝及月咳嗽的,便抬头看去,就看到床上的姑娘已经支起手臂坐了起来。

祝及月看到李言诏时一愣,她不清楚自己发烧时的事情,只隐约记得自己恍惚时有人轻抚她的额头。

“没……没有……”微亮的晨光之中,祝及月对上李言诏那双丹凤眼心里一紧,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盖在她身上的被套。

有成年男性出现在自己睡觉的房间,即便对方是自己钦慕的人,祝及月还是下意识对对方感到防备。

床上的姑娘一头黑发已经恢复原本的模样,修长柔顺的搭在胸前,小巧的脸上仍有一丝病态,白色公主风的睡裙穿在她身上倒让她看起来真有些娇贵的公主的样子。

微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全都映在祝及月身后,将她衬得柔和。

看向他时,眼里的警戒清晰可见,一点都没隐藏。

李言诏见状,很有分寸感,没在卧室多待,只说,“你昨晚发烧,小萦找我过来的。”

出门时,他又补了一句,“还早,再睡一会儿吧。”

他声音沉,但说这话时很轻,就像是一朵飘着的云,让祝及月忍不住想要抓住,可等她抬手时却发现,这云是抓不住的。

看着关上的门,祝及月松开抓紧被套的手,指尖已经被她捏得泛红。

李言诏的话她听懂了。

他是因为她生病才出现在这儿的,不是像她想的那样不堪。

李言诏走后,祝及月屏住的呼吸终于敞开,看到床头放了杯水,心中一暖,将水捧起喝下。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六点多,确实如李先生说的一样,还早,但祝及月没有再睡的打算。

今天周一,她有早八,还是专业课,别墅区离学校有一段距离,早点出发才能避开早高峰,要是再睡一觉,她大概率会迟到。

喝完水,祝及月把被子放回原位,起身到卫生间洗漱。

把卧室整理干净后,祝及月拎起自己的包,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下楼打算准备离开。

没曾想,在一楼碰到了从厨房出来的李言诏,他应该也是刚洗漱完,身上的墨色睡衣已经换成了一身宽松的居家卫衣,下穿一条松散的阔腿裤,看起来比任何时候的他都要温柔。

他抿了口手中的咖啡,抬头看到祝及月后表情一顿,随后看见她手上的挎包,又想起今天是周一便了然。

她是要去上学。

“我送你。”李言诏说完,仰头将手中的一杯咖啡喝完,喉结跟着他口腔的吞咽动作而滚动,随后把被子放在桌台。

“不用麻烦您了。”祝及月不知道李言诏照顾了她一个通宵,但她不敢也不想麻烦李先生,尤其是触及到他那双锐利的丹凤眼下方的一片乌青,“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了。”

虽然李言诏对着祝及月时愿意收敛脾性,可他到底是处在高处杀伐决断惯了的人,此时已经打定主意要送她去学校。

即便她说不用,他也不会改变主意。

“顺路。”他言简意赅,不欲再多言,不用心的想了个借口堵住祝及月拒绝的话语。

李先生开车送她,祝及月便不好坐后座,不然像是真把他当做一个司机了。

坐上车,祝及月手攀上安全带,垂头将它系好,一边用余光去看驾驶位上的人。

男人穿着舒适的居家服,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一面,不穿西装或是深色系的衣服的他,在她面前就像是卸下了一层冷漠,变得更平易近人了些。

只不过男人眉眼处的冷冽依旧,周身透露出的上位者气息仍旧强烈,这些都是服饰外在改变不了的。

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时不时偏头抬眸看向后视镜,确认车流后握着方向盘的手顺滑一转,车驶入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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