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归还(2 / 2)
易微垂着脑袋有些惭愧:“记得的,就是有点事耽搁了,对不起啊。”
徐应初修长的指节捻起衣角凑到鼻尖嗅了嗅,是浓郁的商业洗剂味道,他嫌弃地拧起眉心,说:“你把别人的衣服给我了?”
“没有,没有。”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易微赶紧解释澄清,“出了点意外,你那件衣服被我妈扣住了,短期应该是拿不回来了,所以我自作主张买了件一样的赔给你,抱歉啊。”
她低垂着脑袋,高高系起的马尾散落在肩膀,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面还依稀能瞧见些许近乎透明的绒毛。
喉腔有些干涩,徐应初问出口时音调更低沉些:“你妈为什么要扣我的衣服?”
这事说来还有些羞耻,易微耳根飘粉,开口时声若蚊蚋:“她以为我偷偷交男朋友了,坚持要见了本人才给拿回去。”
“这样,我还以为你拿错别人的了,倒是我误会了。”
男人腔调平平,听着却话里有话,易微忽然想到简博易同她相亲时穿的那件同款。
其实有不同的,简博易矮些,瘦些,尺码至少比徐应初小两个号。
而且味道也该是天差地别的,就算混在一起,她也不可能拿错。
易微抬头看徐应初,偏圆的杏眼散着些光点,不眨眼也扑扇扑扇亮闪闪的。
“不会的,如果真要计较,这衣服也只有我试过而已,你同意借我衣服应该能接受这点。”她的表情从肯定变得怀疑,“而且,后来我还送去干洗店做过深度清洁了,你要是介意我再想想办法……”
窝在袋子里的那件衣服依稀传来浅浅的柑橘香,徐应初拿起衣服,说:“算了,就这件。”
他提着衣服上楼,落单的狗本就心底有计算,半推半就又进了易微温软的怀。
徐应初关上二楼的门,鼻尖贴着衣料内衬蹭了蹭,柑橘香气似乎变得更强烈,竟将持久性洗剂留香除了个干净。
徐应初在楼上待的时间稍长,再下来时,易微已经拉着啾啾耳朵唱了三轮世上只有妈妈好。
他手上拿着把美工刀,忙着拆箱检查纸箱里的东西是否湿润,没空同易微上演夺子戏码。
箱子拆开,里面是摞得整整齐齐的白纸,崭新,无尘,与书屋里泛黄蜷曲的书页格格不入,就像守在这间陈旧书屋的主人一样不合群。
外头雨下得越发大了,敲在青石板上梆梆作响,若不留神还以为是天上落了冰雹。
两个穿汉服的小姑娘在店门口探头探脑,小声问能不能进来避雨。
徐应初点点头,抬手将检查过的箱子重新封好整齐摆在桌子下方。
个子稍低一点的女孩眼神特尖,她指着旁边还没彻底封严实的箱子惊喜地问徐应初:“哥哥,这些是出版书用来签名的扉页吧?你不会是什么隐藏的知名作家吧?”
徐应初神色淡定地继续手头工作:“不是,我做废品回收的,这都是人家不要的。”
女孩显然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
但易微知道,那是谎言,徐应初就是很有名气的小说作者。
据说是写悬疑推理的,易微对他的了解实在不深,这些仅有的信息还是她从前任口里得知的。
两个小姑娘借着古朴气息浓郁的书柜拍起了照,其中一个问:“你搬去你后爸家都快一个月了吧?感觉还好吗?”
被问的那个姑娘深深叹了口气:“害,再好有什么用,后爹哪有亲爹好。”
在旁的两人听了去,徐应初看着一脸讨好围着易微讨食的胖柴犬,冷冷道:“不愧是是日本狗,见利忘本是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易微一愣,她以前也这么骂过啾啾,当初狗子兴高采烈跟着徐应初走后,她连着抹了一周的眼泪,怨恨八嘎狗血脉里的无情。
她哂笑一声,将啾啾推到徐应初怀里,言辞恳切道:“生恩哪有养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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