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偷窃(1 / 2)
窦?作势再要跪下,却被云氏一拦:“好了好了,地上冷,你就别跪了。你该谢的是宴哥儿,他想着你回来可出了不少力,在他爹跟前跪了好久,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话是如此说,窦?却听见云如珍一声轻哼,微乎其微。再是看见站在一旁瓶翠的脸色??也似是不屑与傲慢。
其中明理,她恍然参透??这是在敲打。
窦?连忙起身,也不顾旁的,伸手便是向前一揖。抬头看云如珍时,已是情深切腑:“弟弟的好,我不敢忘。可大娘子也费心费力为我说情,?岂能不知呢?若日后还能跟着大娘子,用心伺候,那便是老天怜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个回答,云如珍听了倒还算满意。瞥了眼瓶翠,瓶翠不情不愿地把人扶起。
“你呀你,真是个可怜孩子......只可惜碰上这些造孽事。”云如珍轻叹,心情却好了几许。她握起杯盏吃茶,才一边将最后的重头戏道出:“你有这份心就好。但也别怕,若你父亲真厌极了你,我便是想留你在身边做个伺候的丫鬟,也不会被允的。”
窦?惊愕地抬眸。
云氏继续不紧不慢道:“接你回来前他就说了,对外只声称窦四姑娘死了,从今往后再也没这号人物。你呀,便以襄州老家的表姑娘身份,寄养在咱府上。今后起你的身世,谁都不准说错、说漏嘴,你自个儿也清楚了?”
窦?不知晓自己是如何震惊又彷徨地度过去,等她回味过来时,已经拜别了大娘子,和春莺从主屋里出来。
回到梨香院后,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本是起个夜解手,走着走着却到了庄婆子自杀的井边。
这井原来是院里烧水、浣洗、盥漱用的。自庄婆子投井后,大娘子嫌死人晦气,便找人将井填埋封死了。
窦平宴今晚来的时候跟她说,庄氏的死或许和马姨娘脱不了干系。换作从前,窦?如何都不肯信,姨娘怎么可能手染鲜血?姨娘连杀鸡都不会。
可是姨娘却告诉她,她也杀过一人,是当年的算命瞎子。
窦?在井边坐着。
这么黑的夜,只有一盏灯笼在陪她,她也并未感到害怕。或许比起死人,人心才是最恐怖的。她从前觉得,杀人的都是坏人,十恶不赦......但倘若这人是姨娘呢?姨娘又是为她才杀了人。
窦?迷茫地轻轻摇头。
夜里冰凉,已经丑时了,她也有些冻。正收拾了要起身,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哭声。窦?觉得奇怪,寻着哭声过去,走到西北角的抄手游廊处。
她藏在柱身后探头一望,游廊外有个人蹲在地上,不知在烧什么,一边烧一边低泣。窦?梗着脖子,清清脆脆问了声是谁,那烧东西的人倏地惊起,慌乱之中不慎用脚踢翻了火盆,蹿一溜烟,已没了影儿。
翌日清早,窦?睡醒后想起半夜撞见的那事,在梦与现实中迷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又走回原地去看。只见火盆已经被取走了,地面上只留下一些烧过的灰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