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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升堂前?先朝一居右手边尊位的?,作军中打扮的?大人物?行了礼。
朝廷为防海寇,在沿海各府县均置卫所,清浦珠池归长宁卫司理,卫所最大的?官是指挥使,正三品,往下排排站,一串官衔拉出来都能压小小七品县令一头。
上?一世审自己时这昏官有多敷衍,今日对方就有多诚惶诚恐。
虽不知事态在哪一步起了变化,但钟洺乐得看?上?辈子害过自己的?人挨个倒霉。
他?们在院子里等着传进,离得颇远,听不太清公堂上?的?说?辞,只隐约得见?县令先提审了之前?下狱的?水上?人,后?提审由清浦乡押来的?贼人,并当堂用了刑。
没有人比钟洺更知那板子的?厉害,如?今看?其打在仇人身上?,却因知晓个中痛苦,心思愈发痛快。
大刑之下,无辜的?人尚能屈打成招,何况本就心里有鬼的?,贼人很快松口?供认,自己真名叫做雷山,和化名李春的?雷春乃是同族堂兄弟。
他?们二人已?不是头一年参与?盗采官珠,过去几年里都顺利,偏偏今年栽了个大跟头,事发之后?,他?们推了水上?人出来顶包,并买通官差,暗中用其家人要挟,让那汉子揽下所有罪责。
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未曾想县衙与?卫所很快开始严办此案,似乎汉子的?揽罪也无人相信。
他?们方知大事不妙,又怕出城遭盘查时露出马脚,干脆龟缩在清浦乡不出,官府好似还?真没想到他?们胆大至此,竟没有远逃,而是留在了离清浦珠池最近的?地方。
被问及为何害怕出城盘查,李山颓然道:“我和我堂兄过去在老家就曾因把人打成残废下过狱,是家里使了钱才脱罪,后?来做走商,因有案底子在身,拿不到出城的?通行文书,我们便找人仿了个假的?出来。”
其实那假文书做得几可乱真,这么多年南北行走从没有人看?出过端倪,但做贼心虚四个字,是真贼怎么也绕不开的?,他?们不敢赌这个万一。
一旦被发现文书是假,他?们身上?的?嫌疑就更重,容易拔出萝卜带出泥。
把人打残还?能花银子打点,惊动卫所,涉及官珠的?大罪,实在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成。
继而问他?们为何埋伏在常家兄弟房中,答案更是惊人。
原来这两人曾在城中偶遇常家兄弟,发现他?们算是老乡,口?音相似,能对得上?文书所写籍贯,还?都是样貌相似的?兄弟,遂孤注一掷起了歹心,想谋害兄弟二人,拿着他?们的?文书出城。
常敬和常超听此阴谋,脸色煞白,未曾想自己真的?差一点死于非命,且是因为这等离奇缘由。
雷山自知大势已?去,数罪并论,也保不住雷春,当堂说?出了后?者在城中躲藏的?地方,估计不久之后?,兄弟俩就要在大牢团聚。
审到最后?,那卫所来的?官员还?怀疑他?们与?本地大户有勾连,不信以两个外地友商的?本事,能年年堂而皇之盗得官珠倒卖。
至于是不是,钟洺他?们也不会知晓,都是后?话了。
从县衙走出,阳光将人后?背心口?都晒得发烫。
詹九“啧”一声道:“我娘以前?整日担心我有一天会闯出大祸,被人押到衙门里问罪,哪知道这辈子第一次进县衙,却是给?人作证。”
看?得出他?还?觉得这份经?历怪新鲜,常敬和常超则真是吓破胆了,四人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这两人皆说?以后?怕是不敢再来九越县这地界。
“怕了,真是怕了。”
一盏酒下肚,钟洺似从神游的?天外返还?,听得常敬的?这句话,他?道:“听常大哥这么说?,今岁一别,咱们怕是后?会无期了。”
先前?还?商量着以后?一两年就能见?一面,常来常往,如?今都成了虚话。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都面露伤感,接下来喝到嘴里的?酒和吃到嘴里的?菜,好像都是苦巴巴的?。
在这等氛围下,钟洺的?寡言也不算太过引人注目,又因酒量好,谁也没注意到他?比平日里多喝了许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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