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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批稻子运抵晒场,扬好的谷子耙平晾晒,家里有院子的便运回院子里晒,没院子的则把碾场另一端的空旷地当晒场,分出来的秕谷也不浪费,可以拿回家喂鸡喂鸭。
晒个三五天,待谷子晒透了,放进粮缸也不会发霉时,颗粒归仓,秋收落幕。
这一夜,从千顷沙一路到白水澳,好似都浮动起连绵不断的新米香,第一批舂好后下锅的新米并不算多,但家家都默契地选择了蒸干饭,而不是煮粥,好犒劳犒劳过去十来天的起早贪黑。
钟家灶房里,当钟洺掐着时辰,算着干饭已蒸好时,一家人全?在灶台旁边聚齐了,连小长乐都被苏乙抱在怀里,睁着大眼?睛左看右看。
“这架势,旁人来看,还以为?锅里有金子。”
苏乙笑?着拍拍孩子的后背,钟洺扬唇道:“这是咱们?亲手种出来的第一茬稻米,拿金子来也不换。”
随即他示意三人往后站,自己伸出手掀去锅盖,刹那间浓郁的米香顶到人的眼?前,惹得喉咙下意识“咕咚”一声,已迫不及待尝一口?这新米的滋味。
咸水田里种出来的稻米和陆上的稻米迥然?相异,陆上的稻米舂去稻壳,剥去糠皮后是白花花的一片,咸水稻则如应拱在手记里所写:色赤而微黏。
做成干饭后,那亮晶晶的红色变得更深了些,堆在白色的瓷碗中如同更深更小的紫红色石榴籽。
说是口?感发黏,但也没到糯米的程度,吃起来并不粘嘴巴,和白米实也差不太多。
三人分别空口?吃了一勺,咽下去后全?都笑?起来,瞧着可能有些傻乎乎,可那股满足劲是自心底里长出来的,用言语也描述不尽。
钟涵第一个道:“这米是甜的!”
咂咂嘴又道:“好像比以前吃过的白米还甜。”
苏乙不由道:“记得当初我第一次吃干饭,也觉得好甜,我还问你大哥里面是不是加了糖。”
他这么?一说,钟洺也想起那日的事,正是自己去刘兰草船上下聘的当天,自己和小哥儿约了傍晚在海边崖壁见面,想着对方肯定是饿着肚子来,就将?那作?聘礼的红鱼炖了汤,白米蒸了饭,热气腾腾地拎过去,好生饱餐了一顿。
他当初怎也没想到,那会是小哥儿长这么?大,第一次吃到白米的干饭。
“你说这赤米和那时的比,哪个更甜些?”
吃白米时两?人初定终身,到如今吃赤米,孩子都快会走?路了,一句话把苏乙问住,小哥儿愣了愣,在钟洺的注视下垂眸道:“都甜得很,不过非要比的话,还是赤米更甜些。”
因赤米是他们?亲手种出来的,今秋过后,再不必拿鱼换米,再不必被人看轻,成熟的稻穗弯下了腰,而弯了几辈子腰的水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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