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子总要过(2 / 2)
“哎哟!那我可就放心了。出了那事,我这几天晚上都不敢出门。将要落阳时,就往家里赶。”
“那妖魔厉害!听说姜老板也是费了老大功夫才将它给收拾。”
“我们这穷乡僻壤,前阵子动乱大事也没挨着的地方,咋就惹来这邪门玩意儿,可怜山上的人倒霉啊,没个活的。尸首也没齐整的,镇上那几家哭得可怜哟!”
“哎小心说话,官府老爷说了不许提起,脑袋不想要了?”
“哎是是。是我激动了。”
“话说回来,那几户人家,哭得太可怜,连姜老板也不忍,给了他们上好的棺材,优惠价。”
“姜老板既善心,功夫又了得,要我能学习那功夫就好了。”
“哎,可别。”高的那人忽地压低声音,“听说姜老板是不入流的歪门邪道,正派都瞧不上。”
“不会吧,你听谁说的?”
“弘启宗,知道吧?大禹第一修士门派,好几个翻过祁望山越过天门的修士都出他们那,我兄弟最近通过试炼,成了宗门弟子,他告诉我的。”高个子言语之中隐含得意。
“你不是独子吗?哪里来的兄弟?”矮那人不信。
“我隔壁家的远房表亲,那他家祖上三代跟我家是同宗,自然也是我的兄弟。”
“远房表亲还隔了三代,这能叫亲戚?”
......
两人越扯越远,季明燃跟在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山里的尸鬼,聊的是这事啊。
镇上的人似乎不知道有人在尸鬼手下存活下来。
“咦,那不是后巷的小丧星吗?怎么这幅模样?”矮个子闲话聊得正热烈,摇头晃脑之际余光瞧见季明燃。
“眼青脸肿腿瘸,咦惹,一看就是又遭霉运。离远些离远些,咱们可别触霉头。听说她昨晚使尽地敲王婶子的门,把王婶子给吓的,今早都没能开档口做生意。真是有爹生没娘养的,明知自己命里带煞,也不自觉避讳些。”
高个子越说越大声,还转过头来斜她一眼,显然是故意将话说给她听。
“王茂。”她认得这人。镇上有钱有闲的游民,平日无事总要挤兑原身几句。
“哎??”王茂下意识地应声,才反应过来唤他的,竟时平日里畏畏缩缩躲着他都来不及的小丧星。
因声音与往常不同,他一下没认出来,诧异之下脱口问道:“你这破锣嗓子嗓子怎么回事?”
“受伤了。”季明燃为护嗓子,说话时都极为小声,亏得姜老板和禹天行耳聪目明,听得清楚。今日街道吵闹,她不得不大提高音量,既然王茂发现了她,她又立马变得小声说话。
不对,这仿佛他在关心她似的。王茂鼻头皱起,转为一脸嫌弃地大声嚷道:“本大爷管你呢,让你走开点,耳朵聋了?”
“我对你方才关于宗门的言论挺感兴趣。”季明燃仿佛听不出王茂的鄙夷,客气道,“但我赶路实在没空听你吹嘘,劳驾让让。”
王茂双眼瞪大。这扫把星今日这般反常,不但不躲开,还敢抬头正视嘲讽他。想想就觉得晦气,“你算哪根葱?滚一边去!”
季明燃耸耸肩,“好吧。那我滚前边。”接着整个人奋力一跳往前扑去。
王茂没想到这人冷不丁地就朝自己扑来,慌忙中下意识地侧身闪避,狼狈地扑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她可没碰着我吧?”
“没没没,你这小犬扑食的姿势正好避过。”旁边的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扶起王茂。
确认自己没碰着扫把星,王茂心里松下一口气,又顿时火冒三丈,抬头破口大骂:“跛了聋了还瞎了是吧?我可要好好收拾你。”
却见原是摇摇欲坠往自己身上扑的人,此刻稳当地立在自己三丈之外,逆光回首,她眼眉一挑,面色无奈:“我可是按你说的滚前边了。”这人碰她衣裳边角的胆气都没有,哪会真动手。
说完几下蹦跳,轻巧的身影转瞬远离。
“你你你,你给我站住!”王茂气急败坏,大声叫嚷,然而腿脚愣是不动。
“呀,王兄怎地不追呀?”身旁之人讶然,后拍拍脑勺,“莫不是伤及腿骨?我去给你大夫来瞧瞧。”说完也不等王茂回应,一溜烟地跑走。
??
一白衫清俊青年站在柜台前,俊雅秀气、白里透红的脸庞挂笑,嗓音清润:“你这么早就来了。”
季明燃疑惑:“你是?”
那青年笑得更开心了:“我是小参啊。”又捧脸得意道:“我的脸色瞧起来好了很多,对不对?”
季明燃实诚回答:“确实好,连说话也利索了不少,我差点没认出是你。”何止脸色好,简直是大变活人啊。
小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哎呀,晚上客人少,姜老板觉得无谓铺张,所以一到晚上收回我大半灵力,我整个人就不好了。”
敢情晚上是在节省,才让小参顶着个渗人的脸。
季明燃左右张望,店面各种符纸、冥宝、冥币、纸衣冠鞋袜、灯火烛蜡、纸扎小人等丧葬品一应俱全,分门别类地码放在店铺中。
“我今日要做些什么呢?”不见姜老板,难不成要像昨夜里一般进去里面找她?
“噢,姜老板昨夜走了,留话让你把答应的事情做好。这是她给你的。”小参递过来一个纸元宝。
季明燃把元宝打开,里面是纸人制作过程的简要图画。
图画下方写着短短一行字,字迹潦草,显然是主人随手写下。
然而她一个字也识不得。
小参好奇探头过来,瞧见元宝内容,不禁咋舌:“十五天,一百个!”又惋惜地看她一眼,嘟囔道:“好不容易来个帮工,这么刁难人家,老板是诚心向将你吓跑,然后累死我。”
说完赶紧拉着她的手往里引,边走边说:“时间紧急,你得赶紧,用料就放在院子里,你用完就告诉我。”
四具棺材依然维持着昨夜被打乱的样式摆放在院中,只是密集的纸人已全部不见,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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