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花非花（2 / 2）

李?自然张开的手突然握紧，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十一药粉还未抹完，有一部分洒在了他黑色的衣衫上，白的刺眼。暗卫来不及掸去，握着药瓶第一时间看向李?。

李?将涂了药的胳膊藏在身后，几次深呼吸后直直对上十一的视线。方才的烛光由于她的大动作带起的风而越发明灭不定，李?的脸就隐在烛光下，狠声道：“你别给我惺惺作态，我知道你也不是好人，心里肯定恨不得我死了才对。”

小臂上的药粉随着她说的话渐渐掉落，落在李?指尖，像是羽毛又像是细针，刺激得她手指颤抖。

纵使她那么说了，十一还是老样子，认真的否认，“十一，不想……姑娘死。姑娘会，平安”

室内烛灯忽然灭了一盏，如同无声惊雷打在李?心中。

她认为十一说的话不是骗她，可是，她的任务怎么办？

她想活啊。

在某一声劈啪声后，李妩身子猛地前倾，受伤的手一把拉过他的领子，两人间隔堪堪一拳。她双目泛红，盯着十一非要得出个回答：“你少骗人了！我每天对你这么差，你怎么可能不想我出事！”

十一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着李?，眼中是毫无保留的坦诚与倾慕，能容纳万物的眼中倒映出李?的模样。

他想让她平平安安，他在乎她。

李?看着他的眼神，莫名觉得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下一秒赶紧松开十一，背过身去。

在十一看不见的地方，有热泪滚落她的脸庞。李?抬起手，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嘴里回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讨厌我。”

话音落下，抢在十一开口前李?又道：“你越讨厌我，对我的厌恶值越高我越开心。最好你讨厌死我，这样我才能长命百岁呢！”

看着李?的背影，暗卫握紧拳头，虽然依旧不明白李?话中的意思，但也依照她说的那样，想让李?开心。

“讨厌姑娘，十一……讨厌姑娘。”

空气霎时寂静下来，不明情绪在二人身边围绕，月色不知何时透过祠堂窗户的缝隙照射在李?身上，十一则在阴影里。

一明一暗，像是划下的结界。

李妩破涕为笑，回过身仍是蛮横模样，她扬起了头道：“讨厌我就对了。”

靠着十一包裹里的东西，李?顺利活到了次日早晨。

这时李慎已经让人放李?出祠堂，但也不是就此饶了她，而是让她会自己院子里闭门思过。

李?应下了，却在回院子的路途中转了个弯，朝着白枕所在的江梅院去了。

院子里的白色梅花已经开放，李?躲在梅花树后，鼻子里是清清浅浅的花香，眼中是院子里忙碌的几人。

今天是个晴天，江梅院里一人抱着一摞书摊开在院中临时摆放的桌子上晒着，李?以为白枕昨天才受了伤，应该不会再出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