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一枝春（2 / 2）

而白枕正从朱堂走出，看样子又是替沈老先生给沈西席送东西了。

李?悄悄隐藏在草木中，屏息等白枕走到她附近。

“哈！”

一道身影猛地跳出来，挡住了少年去路。

白枕定睛看去，李?站在他面前，看起来极为活跃，连前几日眼下青黑都不见踪影，唯有眼角红色胎记一如既往的生动。

他见状眉眼含笑，启唇道：“妹妹。”

“嘘。”李?示意白枕先别说话。

她全神贯注看着另一侧的琴室，室内小鹄挎着个包，偷偷摸摸从里面溜出来。

“小鹄？”李?不明白她怎么鬼鬼祟祟的，听到自己唤她名字，小鹄甚至浑身一抖，包险些掉在地上。

小鹄连忙向李?摇手，在二人的不解目光中蹑手蹑脚走过来，不时还会往朱堂里看去，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你做什么呢？”见小鹄这么紧张，李?也跟着放轻了嗓子询问。

小鹄闻言又朝朱堂看了看，看到一切平静后才答道：“我看过那本书知道那件事了，就是?娘的事。”

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想着不能让?娘被泼脏水，就想做些什么，可西席却让我什么都不做，可是我不想。”

说着说着小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有些沮丧，而后她突然抬起头，日光照在小鹄面上，她眼中有着亮光。

“我想到西席曾带我去过山上，那里有块石头，石头总比纸张坚硬，我想将?娘的经过刻在那石头上再埋进地里，以后应该能有人挖出来，到时候?娘就彻底清白了。”

李?听着小鹄的计划有些心动，刚想说和她一起去便听小鹄抓紧了包紧张道：“我，我自己去就行了，姑娘、姑娘和公子不必担心我。如果姑娘公子如果也一起去，奴婢就不敢下手刻了。”

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堵到喉咙里，见小鹄婉拒了，李?也只好摆摆手让她快去。

谁料小鹄才走没多久，沈风华便像在室外长了眼睛似的走出来。

李?下意识挡住她的去路问道：“西席你做什么去？”

沈风华轻巧绕过她身边，眸子轻飘飘瞥了李?一眼，好像已经知道了她们方才的对话。而后淡淡留下四个字，“出府，上山。”

这师徒两人，真有意思。

看着她们一前一后，李?几乎能想到要是小鹄发现沈风华跟着，那她表情得有多精彩。

算了，这是她们的事。

她自己的事还没管好呢。

已是二月中旬，李府换了新草木，深浅青绿混在一起，旁边还站着个绿衣白枕，乍一眼他还真与草木融为一体。

意外的是，向来巧言的白枕自从刚刚小鹄出现后就没再讲话，站在原地半天，脚步丝毫未动。他眼睛也奇怪，没有看向任何一人，直直看着那堆绿植。

她好奇，便去探头看了看，见枝条间彼此连接形成了丝丝蛛网，纵横交错中趴着个米粒大小的浅色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