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璧月堂（1 / 2）

待他二人再次回到卢府中时已是腊月初十，李?伤处已然结痂，时不时会有些许痒意搅得人心神不宁。

屋子里烧着软炭，伤处遇上暖气时又是一阵钻心的痒。

她想挠一挠边缘的皮肤，才一动指尖便被另一只手拦住。

“妹妹伤未好全，还是先忍耐些吧。”白枕眉眼含笑，不容拒绝的拉过她的手仔细瞧了瞧。

官袍红袖顺着他的动作微微下滑，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臂。手腕间突兀横着条多彩明艳的手绳，做工粗糙，模样实在算不得漂亮。

这东西越看越眼熟，李?一时看得忘神也就没再计较他的动作。

白枕倒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小心用指腹摩挲着五色绳，动作肉眼可见的珍惜。

“妹妹走后，我每日戴着，只是再如何小心也会受到磨损。”

未去看李?的表情，他像是陷入回忆般自言自语，一时清润嗓音莫名变得有些喑哑道：“枕不想以后都触不到，于是将它放进匣子，这样从此便丢不了，坏不掉。”

明镜似的人此刻却蒙上一层雾气，竟有种飘渺之感。连带着说出来的话也模模糊糊，使李?并不理解，只是直觉还有其他深意。

倏忽，他抬眸望向李?，黑瞳中明光闪亮，退去雾气后又变得鲜活起来。

“但现在妹妹回来了，我便不怕它坏掉了。”

在屋子里待得久了，热气一点点蒸上她的脸颊。李?猛地将手贴在脸上试图降温，回道：“搞得我能给你修好似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还是收好吧，坏了我可不会再编。”

白枕不语，一双眼睛盯着李?看。

“你再看也没有。”

……

“知道了，今年端午继续给你编一条。”

白枕笑意更深，忙道：“多谢妹妹。”

*

鹅毛大雪纷飞花了人的眼，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李?走在廊下见有官员和堂舅似乎要出去，

官员伸手接了白雪，竟是有感而发，叹道：“瑞雪兆丰年啊，来年的收成好了。”

卢怀岳没有接话，换了个话题。

李?听着觉得可悲。

虽然收成好了，饿死的人便少了。

可不知多少多少人冻死于风雪中，他们可等不到收成的时候。

连日里车马不停，李?回房稍微休整了下，研磨趴在桌前奋笔疾书。

这几年她自认没有什么长进，也就字写的稍微工整了些。不多时一张纸便被写的满满当当，她将纸放在一旁等着墨干，转身去找先前写下的那几页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