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回声(1 / 2)
明明四下如此嘈杂,吵得就像是有一百只虫类齐声高唱,甚尔却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是不是他们之中谁的耳朵出了问题?说不好。
五条怜比较倾向于认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但真要这么说出来,总像是在承认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可不乐意。
思来想去,她决定摆出另一个靠谱的可能性。
“说不定是什么东西正在发出高频音。”
前不久看过的纪录片这就派上用场了!
“‘随着人的生长,人耳功能发生变化,不易察觉一些高频的声音’,纪录片里就是这么说的。片子里还说,基本只有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才能听到高频音。正好甚尔你已经二十六……或者二十七岁了。”
之所以要添上一个累赘的“或者”,完全是因为甚尔对自己的年龄总说得模棱两可,所以五条怜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多大了。
不过嘛,无论是二十六岁还是二十七岁,明显都已经超过了“二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这一范畴,难怪在听她说完之后,甚尔要用一副不快的表情瞥着她了。
“干嘛。”他轻哼一声,“暗示我年纪太大了?”
“没有没有!”
她怎么敢!
五条怜连连摆手:“我只是在客串地陈述一个客观的科学现象而已??哈哈哈。”
她那笨拙的讪笑到底有没有派上用场,实在说不好,反正甚尔是已经懒得搭理她了,加快脚步继续往前走,踏得很重的步伐不晓得是不是在赌气。
就算真的赌气,五条怜也知道自己八成哄不好,索性装作什么也没察觉到,跟上他的步伐。
愈发往前进,山间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但深处吹来了冷风,切实地诉说着出口就在前方。天顶上的噪音更加响亮,从嘈杂转变为喧嚣,而后逐渐转为尖叫,一切声音的存在感倏地变得无比强烈。五条怜有些无法思考了,这些声音几乎填满了大脑,根本不给思维留下空间。
“到底是什么……呃。好响!”
噪音根本没有减弱。她看到甚尔的嘴唇在翕动着,却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他给出答案了吗,还是又说了点挖苦话?
不知道了。此刻只有痛觉是鲜明的。
耳朵好疼。那些尖叫声近得像是在耳道中塞进了无数只夏蝉,它们挣扎着往里蛄蛹,妄图撑破鼓膜,不遗余力地发出绝叫。
而且,一定有某些看不见的(说不定也不存在的)蝉钻进了她的大脑中,于是脑袋也像是快要爆裂一般。她真想蜷起身子,可这也只是无用之举。
尖叫声没有停下半点。
五条怜不想掉下懦弱的眼泪,可眼眶中还是渗出了多余的水分,一定是痛楚感在作祟。莫名的酸刺感扎着她的眼角,几乎让她睁不开眼。
“对不起,我……”
她还在说话吗?她的声音传出去了吗?
太吵了……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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