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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她慨叹，自屋檐伸出一个头，“怎么醒这么早？”

林池鱼挑眉，问起一个比较关心的问题，“昨晚谁赢了？”

故渊跳到她眼前，随意拂了拂衣，“还能是谁？”

“李道友厉害，林某甘拜下风。”身后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故渊轻嗤一声，随同林池鱼转身。

他踏霞光而来，衣襟落满霜，苍青的剑穗顺风飘摇，摇摇坠地，被灵息托着，不染风尘。

他落地收剑，拂去满身霜雪，走至林池鱼跟前，“江姑娘的作息竟与玄山不差多少。”

林池鱼淡笑：“大约是初来乍到，有些不适应。”

君芜和那名少年迟他一步而来，见着他又在为难林池鱼，皱眉上前，“林沧泱，去看看师伯。”

林沧泱颔首退了一步，“你们先聊。”

君芜脸色好转，“江姑娘抱歉，玄山失礼了。”

她的小徒弟，已经长成一个有权威的大人。

林池鱼微微笑道，“有君掌门话在前，不打紧的。”

君芜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昨日回来太晚可能还不知晓，玄山所求之事正是我那位住在巫溪山的师伯，他的居所就在这附近，若姑娘愿意去看，我愿意带姑娘瞧一眼。”

林池鱼欣然点头：“自然。”

故渊默不作声，随她一同前往。

……

杜徵青的寝屋在最后那间屋舍，檐下风铃静止，阶前绿苔从生。

君芜扣了扣门扉，听到内里人的应声，推开门带几人一同进去。

林池鱼随意扫视一圈，莞尔一笑。他屋内的摆设从未变过，各种各样的小玩意整齐堆放着，等待着他于某一日重新宠幸。

再往前，绕过绣着星河的屏风，林池鱼见到青纱帐中久违的脸庞。只可惜他双眸紧闭，唇色苍白，看不出有转醒的迹象。

他的衣裳并没有被穿好，裸露着胸膛那片位置，正正印着一朵完整的扶摇印。

这回是真的，印在胸膛上，骨肉里。

故渊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池鱼躲在君芜身后，没有上前。

她想起曾经杜徵青闲来无事，给她过一卦，说她亲缘淡薄，死而后生。那时她不信，如今深陷这宿命轮回之内。

她藏在袖间的手稍稍握成拳状，面上却忍作愕然。

沈扶摇会不分青红，将仇恨迁怒？林池鱼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

便如曾经，是她剑挑扶摇剑胜了沈扶摇，她却因为那冒昧的真言调戏，自此对杜徵青怨言颇多，从未针对过自己。

这朵扶摇印和她与那恶鬼颈间所见还是不同。

她上前仔细探看一眼，杜徵青胸前的扶摇印尚是青绿色，纯澈无暇，同林池鱼见过的，她的剑招所留别无二致。

但那恶鬼身上的扶摇印浸上半边墨的黑，其间贯过一道断裂的白，好像割裂的双体。

初时林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