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沉冤难雪(1 / 2)
昏昏沉睡了似乎很久,苏时倾从疼痛中苏醒的时候,睁开眼皮子,入眼帘的仍旧是一片灰暗。
倒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那种黑,还是有零星一点光的。
抬头,伸手触不到的上方,有一口加了铁栅栏的偏窗。透过偏窗向斜上方仰望,可以看到一轮近乎全圆的十五红月。
忍着骨骼刺痛,苏时倾撑地起了半身,借着上天吝惜的月光,探看周遭的环境。
想来这里便是莲城的大牢了。
被关在木制的隔间牢笼之中,简陋却坚固的木柱根根森冷而立,门闩处挂着精致而不易被破坏的铁锁。身下是蒲草堆,阻隔了寒气袭人的泥砖地。除此之外,就剩一只用来盛水装饭的破碗。
一派光景,无不嘲讽着苏时倾想要出逃的卑微愿望。
要如何才能不愤恨?
要如何才能不气怨?
苏时倾抄起那只破碗,就向牢里的灰墙扔去。破碗瓷身遇到硬物,“呛?”碎裂成数片碎片,碎片落在蒲草堆间,隐去了落地应该有的声响。
正想咒骂出声,谁料伤重又喷出一口腥血。
腥血也该污染了蒲草堆。只是,纵使视线此时适应了黑暗,也仍旧看不真切。
艰难地盘腿坐起,开始打量此间木牢笼之外的其他隔间。
牢底寂静,甚至能听得到老鼠“吱呀”磨牙的声响。
不知道,还有没有外人?
暗想了一遍《清心曲》心法,强行压下澎湃暗涌的血潮。苏时倾朝看不见的黑色空间大吼了一声:“狗官!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地牢里传回了回音,回音音尾被黑色空间吞噬之后,又复归空空寂静。
没人?
苏时倾可不相信地牢里只有他一个。
正打算再喊,听到不远处的隔间里,有人试探地应话:“小兄弟,别喊了。每逢十五日,地牢的看守们,大多都会去吃酒消遣的。”
喊了没有该听的人听见,喊了也是白喊。
苏时倾见有狱友,想搭话,又怕再次遇上歹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猜你也是被冤枉进这牢狱的,是也不是?”说话的人,声色微苦,似乎也有一语说不尽的故事。
苏时倾的心防,好容易就被这句话攻破了。强撑着伤病,匍匐爬到说话声音的来处。
“别急别急,此间牢笼除了你我,也暂时没旁人。你坐远些和我说话,也是一样的。”
苏时倾看到人影了,是个壮汉大哥:“兄台,您也是……”
也是被那狗官冤枉进来的?
听着说辞,似乎是与苏时倾类似的经历。
世间千种冤、万般苦,不知道这位壮汉大哥受的是哪种委屈?
“我叫严柏虎。”看苏时倾坚持着要挨近些,严柏虎也挪了屁股、动了身,“我比你进牢子的时间略略长些,已经见过三轮圆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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