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人神同悲(1 / 2)
腾有利被弃掷在了府衙大门之前。
当然是苏时倾弃掷的。
他骑上严柏虎的那匹高头大马,拎着腾有利的尸身,飒沓回到府衙大门口,然后远远一掷。弃奸人尸首,拍马而去。
严柏虎和阿芳的屋宅,彻底燃生了大火。四周邻居从梦中惊醒,出门惊叫;府衙和防火署接到了火警,纷纷忙着灭火。
城中一片混乱,没有人特意留意奔驰的马儿,没有人还记得准备出逃的苏时倾。
连城门边上的守卫都慌了阵脚,纷纷窜巷镇压去了。
苏时倾雷厉风行,趁着无人阻拦,开了城门,朝南边扬长而去。
马儿飞驰,奔得极快。
他不曾回头。
怕回头了,被伤怀浸溺;怕回头了,被仇怨蒙蔽。
苏时倾不知道跑马走了多久。
只感觉得到,耳边再无吵嚷声、鼻尖再无尘嚣气。
远处的远处,圆月已降、天边破晓。
马儿疲惫不堪,前蹄一绊,跪停于路边草坡。苏时倾难能平衡,摔下马来。
摔下马之后,翻滚了好几个身位,最终仰躺望天,贪恋地闻着草坡的青草露水气息。
“你累了。睡一会儿吧。我替你把风。”冼夏劝说道。
苏时倾却没有睡意,深深几个吸气之后,坐起来,从包裹里拿出衣物,给自己换上。
是一身黛蓝色劲装,黛蓝如刚褪去的星空颜色。
苏时倾认真扎了窄袖、围了皮质腰带,看上去除了面上沾灰、乱糟糟些,还是有几分侠客气的,没了埋汰样。
拾掇好自己之后,苏时倾委身倚靠路边树干坐下,候着马儿吃草,等待再次上路的时机。
“你很难过。”
冼夏陪着苏时倾,兀自说着开解的话。
“他们本不该死的。”苏时倾激愤于心,难以抑制,“为什么,世上总是让善人遭罪?”
“可他们还是死了。你得认清现实。”
冷酷的现实。
苏时倾把不悦对着冼夏施放,以为神君不懂凡人的喜乐悲欢:“你是高高在上的神族,当然能认清现实、择得干净。”
还没等冼夏反应,苏时倾的讽话又出:
“战神……是不是对生死相关的事情,都看轻了?”
看轻了,所以若无其事;看轻了,所以轻松置之。
“我并没有看轻。你误会了。”冼夏想亲自澄清,不顾及会消耗神力,再次现形。
冼夏特意敛了金光,尽可能化作了最普通的凡人模样,来到苏时倾身边。
苏时倾靠坐着,冼夏也打算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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