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奴隶原身(2 / 2)
苏时倾憋着气。憋着股十数年前就闷在心里,到现在仍不得通畅的怄气。
思绪迷离飞远,回忆起之前被拼命掩藏的过去。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甚至,苏时倾还约莫有一点点印象,在他童年时候,苏姓氏族是曾有过一段辉煌的旧史的。他是华中这一族支中年纪最小的一位,也过过几日小少爷的日子。
只是好景不长,族中行商的堂舅得罪了京都的章王府。
年纪小的苏时倾不懂得什么叫得罪,只知道某一年开始,自己便不能在苏家老宅子里住了。府兵的首领举着章王旗帜,穿戴着甲胄的人一个个提着刀,将他和母亲驱离了自家屋房。
苏氏的男子个个傲气,都不是愿意低头的脾性。得罪了权势滔天的新贵族,却上上下下齐心,要硬碰硬,为了一句公平道义而不服输地顽强抵抗。
于是,苏时倾也没躲过罪责连坐。
那时候的衣裳也被扒开了,他怯生生地害怕,抱紧母亲的右大腿不肯松开。
士兵觉得小孩哥难缠,只想速战速决,连提醒的话语都不吭一句,便将烧红的烙铁贴上了苏时倾那稚嫩的肉背。
苏时倾眼泪夹着涕水,疼得“吱哇”惨叫,痛得只想抓挠。
母亲当然也挨了这一遭罪。烙铁炙烫体肤的时候没哭,是见着苏时倾撕心裂肺吼喊,才落了泪的。
母亲竭力钳住苏时倾的双手,要他强忍疼痛。
他在哭。母亲在哭。
旁看的老章王和章王世子,却得意忘形,乐呵在笑。
烙铁是火热的,火热折曲了时空,将旧事今事遥遥相连。苏时倾的心却是寒冷的,寒冷冻结了心潮,让故人新人统统隔绝。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苏时倾过得悲惨而凄苦,与母亲相依为命。
他以为自己不会迎来光明。在无尽的劳役和鞭笞中,偷生残喘。
直到,遇见容情和容错。
那是后话了,此刻的苏时倾回忆得已经够多。
眼前的世相终于从过往恢复到如今,他看清周遭一张张慌慌茫然的新面孔。纵使知道导致这番情形的初衷不是恶意,可仍旧郁气于心。
苏时倾很冷静,但是冷静不代表不生气。
他就赤条条着上半身,让背后的烙印充分接触久违的冷气。缓缓转身,与剥落他衣服的那位子弟四目相对,盯得那位莽然冲动的子弟心生怯悔。
然后,动作快过迅雷,一边手揪紧那位子弟的领口,另一边手攥成拳,拳骨招招朝那位子弟脸上施打。一下又一下,呼呼带风。
那位子弟不叫也不嚷,承挨着苏时倾的怒火,眼底流泻苏时倾最看不得的怜悯之意。
苏时倾揍得更狠了。
一个人,可以代表很多人。
足够多的怜悯,会化成足够多的隔阂,叫苏时倾和众子弟的距离,更加遥远。
苏时倾是想一直打下去的,他毫不留情。
冶铁班子的其他人怀疚、没有干预。哪怕是石皓宇石领班,也没有过来拉架。
这出闹场最终停歇,还要托持戒师父蒋方正的福。
蒋方正的到来,是突然的,没有事先知会任何子弟。他零星听到传闻,传闻说萧铎不合时节纳新,所以过来万炼成钢院看看,究竟是什么样资质的子弟能够得持艺师父如此青眼。
结果刚到院门,就目睹了新来的苏时倾卯足了劲在打人。
“干愣着做什么!?是站着等,也想挨拳头?”蒋方正风风火火跨进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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