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大方脸13(1 / 2)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或许是在他看到她骑着三轮车独自穿行于天地间,或是举着一把长刀与那个小混混一决雌雄的时候?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保姆伺候过爷爷之后,也想来伺候他。
在他十二岁的那一年。
那天晚上他刚洗完澡,她摇摆着丰满的身子,挂着诡异的笑容走到他房间,问他要不要喝牛奶。
自从他看到那件事之后,他心里觉得恶心,一直和她保持距离。
他说不喝,便想关上门。
她却一脚将门踢到墙上,将热好的牛奶端到他的桌子上,逼着他喝。
那天,爷爷不在家。
奶奶已经去世一年。
那一天成为他儿时的梦魇。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浪荡的女人把手放进他的胸膛,揉捏着他刚刚发育的胸肌。
他吓的颤抖,想起她攀爬在爷爷身上的画面,抄起旁边的花瓶,想和她决以死战。
虽然不知道那双手究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他依旧条件反射般的恐惧,冰凉的血液顺着脚底爬到头顶,他想喊,四周却是深不见底的夜。
她说,谁也不许告诉,以后,她会再来好好的伺候他。
他记得她解开自己的衣衫,笑呵呵的露出自己白花花的胸脯,叫他看。
他来不及闭眼,就被强行看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体,他觉得恶心。
人生,有时是一场不可预测的风暴。
你永远不知道黑暗中的哪个角落,会藏着一只深不见底的手。
“所以我以为,浪荡的女人都该死……”他说。
哦不……所以他以为,所有的女人都是浪荡的……
他曾对女人心怀恐惧。
要娶,也只能娶像妈妈那样的,让人有安全感的,温柔贤淑的。
放荡的,投怀送抱的,都该去死……
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么猥琐的女人。
韩冲红着眼睛,看着流冰海方头方脑的脸。
这脸这么普通,这么任性,这么讨厌。
怎么可以勾搭勾搭他,扭头就走。
她知不知道,她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漫漫长夜。
她让他想起那些黑暗、恐惧、尖叫……
“你这个坏女人。”他抱住她,声音里带着哭腔。
他以为所有放荡的女人都该死,可是为什么,当他看到她骑着风火轮在漫天冰雪的城市里穿梭的时候,会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他看到了儿时那个孤勇的自己。
孤勇,是的,孤勇的自己。
或许,不是所有看起来荡荡的女子,都是坏包吧……
流冰海看着韩冲,像个脆弱的倒霉宝宝一样,抚在她的肩头。
她感觉自己摊上事儿了。
以后恐怕有日子,得被这个倒霉宝宝,以脆弱的理由纠缠了。
……
转眼到了春节。
流冰海回家看了看母亲。
原主母亲瘫痪后,一直被前夫照亮,和前夫的新欢挤在不足100平的小三居内,过的凑凑呵呵,紧紧巴巴,奇奇怪怪。
虽然对这家人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原主母亲,总归要来看看。
原主母亲生的漂亮,虽然病重,还是难掩原先的姿色。
只是没什么神采,也失了不少心气儿,瞧着流冰海,也是神色淡淡的。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透着春节的喜庆与热闹。
流冰海放了一万块钱到她爸手里,说是买年货用的,吃的喝的,让他都自己看着办。
然后又偷偷塞了一万块钱给母亲,对母亲说,手里有钱,怎么都不慌,你身上缺什么了,我爸想不周到的,你就给他钱,让他给你去买,就当他是保姆,反正是他对不住你在先。
原主母亲病久了,早就没什么心气儿了,收着这钱,冲女儿点点头,又问她:“你自己在城里好吗?”
流冰海吃着自己带回来的瓜,“挺好的。”
“听说你和肖阳分手了?”再没心气儿,到底是个当妈的,对女儿的终身大事还是有些上心。
“嗯。”流冰海点点头。
母亲叹了口气,“那么多年,可惜了……妈这样,也帮不了你,自己以后的日子,自己可得上心,有对你好的就结婚,老大不小的了。”
“嗯。”流冰海又点点头。
父亲的新欢是个不怎么多事儿的女人,瞧着流冰海不像是省油的灯,话也不多说,一直闷在自己房间不出来。
大除夕,就这么奇奇怪怪的扛了过去。
刘二雄也回来了。
他在洗车店工作,回来的时候一身泥。
他不理流冰海,流冰海也不理他。
有些人,无所谓什么和解不和解,只要彼此相安无事,亲人变成陌路也不算是憾事。
至少,比叫你一声姐,换天天偷鸡摸狗一屁股烂账的日子,强多了。
春节实在难挨,流冰海只在家里住了一晚,就回去了。
父亲说:“你不再多待两天?”
她听得出,语气并不是很积极。
“不了,公司还有事。”
这种家庭,过节不过是走过场,别白白待在这里,惹人尴尬了。
回到自己的小平房,瞬间自在。
洗衣做饭切白菜,流冰海在院子里搭了个火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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