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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镜中缘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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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说的极为沉重。在场将领听完情绪一片低沉,道理并非他们不懂。但当被血淋淋搬到台面之上刺人心肺还是不同。

有人冷哼一声,嘟囔道:“南阴城那一仗败得那么惨,消息传来之际,军心就已经被动摇了。让一群连心都聚不到一起的士兵去上阵杀敌,怎么杀?如何杀?是我们杀他们还是他们杀我们?”

这话比之刚刚更为放肆,众人皆是一惊。身旁之人立刻胆颤心惊地小声训斥、提醒他:“夏成,你在胡说些什么?”说完还窥了眼男子的反应。

宁玄神色暗沉,一言不发。只差一场惊雷便可让挤压、堆积已久的暴雨顷刻落下。

夏成眼神偷瞄了眼男子,有些发怵,却仍不要命、梗着脖子的道:“我说的本就是实话。原本国家羸弱本也不算什么些事情,可先帝驾崩太子上位之后昏庸无能。不仅不居安思危反倒衣袖一挥便降下指令攻打陈国。我朝什么实力陈国什么实力,此仗输赢便是那愚不可及的人都知晓结果。但他却偏偏不知,负隅顽抗至今,我朝死了多少将士?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就连我一个书生都被迫放下手中笔拿起那长刀上阵杀敌。如今国内名声哀怨,这仗便是赢了又能怎样?”

夏成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之人,只因兵力不足、他是男性便被强行绑来参军。于他而言这何其不公?

说到伤心处,夏成堂堂男儿居然当场哽咽流泪。他将头盔取下弃于地上,推开众人要离开此地。有人伸手欲要阻拦。

宁玄放声道:“让他走!”

右手却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剑柄,宁玄面色极为阴沉,死死盯着夏成离开的背影,眼见他离木门越来越近,宁玄右手猛然一动,长剑迅速被他扔了出去以回旋姿态划开了夏成的喉咙钉在木门之上。鲜血四处飞溅。

夏成缓慢转身,双手紧紧捂在颈间,鲜血渗过他的指缝向下滴落。到最后一刻咽气,夏成都紧紧望着宁玄,最终死不瞑目。

佩剑仍钉住木门之上,宁玄缓慢收回手,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冷声道:“我说了,逃兵以军法处置!”他大声质问:“现在谁还想走?”

在场之人,面上惊恐之色仍未散去。听到宁玄此话,原本主张撤兵的那一群人纷纷压下心中意见。夏成下场仍在他们眼前,他们只得做一副听话模样,被迫出战。

夏成鲜血洒在木门之上,浸染出一片红。随后又是一阵破风声,就听到佩剑钉于木门的声音,震得木门都跟着晃了一晃。

阿颜眉心微蹙了蹙,靠近木门想再听些。屋内却不再有任何声音。阿颜抬头看了眼天色,夜幕即将降临,她没有太多时间。

若蝉本仔细嗅着红梅香气,鼻尖前却突然萦绕上了另一股腥臭味道。她睁眼去看,便见阿颜身前血迹斑驳,接着阿颜一动飞至半空之中。她咬破手指,丝丝血迹渗出飞向各处,却又有一条条丝线紧密连于指尖。

阿颜闭上双眼,神思顺着血迹扫过回溪城各地。最后窥见了宁玄身前那副还未布完的布防图。她抓紧将布防图内容刻于心间,随后立即撤身离开。希望能裴之焕出发之前赶回去。

此布防图阿颜心中已不决定将其给裴之焕,而是将其交给裴行。其原因阿颜想的简单,只是因为裴之焕不再准许她去盗取布防图。若是此次再将布防图给裴子焕,她怕他会对其失望。

阿颜不希望他对自己失望。

而裴行纵然他对裴之焕总是极为不满,但裴之焕终究是他的儿子。且关于到此战的胜败,裴行绝对不会愚蠢行事。只要她将布防图及时送回,裴之焕此番出战便没有那么危险了。

阿颜将修为运转到极致,这是若蝉从未感觉过的速度。仿佛只一眨眼,佩剑便已落地,重回到了营帐之内。阿颜不敢耽搁,绘制完布防图后匆匆忙忙便去寻了裴行。见人不再,她便放置在了一处显目之地。

离去之前,目光被裴行桌椅下的一盆浓稠鲜血吸引住了目光。因着阿颜这么一看,若蝉自然也看到了那盆鲜血,黏糊黑稠,恶心之至。

两人忽地便想起了裴之焕先前说的审问犯人,如若没有意外,那盆将要溢出的鲜血便是敌军俘虏的。裴行此人当真是心狠手辣,便是人死了也要将其放尽鲜血。若蝉心中生起一片恶寒。就是不知得裴行为何将其鲜血放置在此处,究竟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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