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2 / 2)
但他的手也不知怎的,一番拉扯间,一股大力直直地往她身上袭来。她其实勉强能避得开,但早晨起来时,裴渡舟说要在众人面前演成死对头。
她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心里越发觉得这就是妥妥的暗中苟且嘛。
她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向自己倒过来的五皇子,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顺势歪倒,随着那股大力撞在踱步而来的裴渡舟身上。
裴渡舟身形很稳,立在原地并未被撞倒。
淡淡的雪莲花味道漫入江令薇的鼻息,她的身体因为惯性恰好倒在裴渡舟的怀里,隔着柔软的官服,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紧实的腹肌,如此近的距离,分明的肌理似乎在她脸上作画,十分真实。
轻软的衣袖料子很滑,白皙的手臂漏了出来,与他垂在身侧的手有过一瞬间的接触。
带着凉意的指尖如同飘零的雪花,落于肌肤表面,留下了一层不可忽视的冷冽寒意。
“十妹妹,你没事吧!”五皇子刚才也跌倒了,正在旁人的帮助下从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来。
耳边是五皇子焦急的声音,江令薇轻嗅着那股清淡气息,在裴渡舟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时,怯怯地仰头,“无意冒犯大人……”
面对那双含着万千冰雪的眸子,江令薇心头一滞,他从没有用那样冷绝的眼神看过她。
戏要演得像杀了她一般么……
是她选得时机不对,还是他在为早上的事生气?
当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想,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豆大的泪珠便从她泛红的眼角滑落,“我……”
“微臣不好女色,公主烦请自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冷如冰泉之水流过的声音注入她的耳里。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这……几乎是在暗指江令薇蓄意勾引,没有半点国之公主的风范,太羞辱人了……
江令薇对这话倒是没想太多,配合地掩住嘴,睁大眼睛,似是不相信会被人这么侮辱。
捏住她下颌的指尖无情地移开,那双飞入鬓角的剑眉微皱,然后,拂了拂她刚才接触过的官服,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一样,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面上满是泪水的江令薇被五皇子稳稳地扶住手臂,他像是自责到了极点,“五哥不是故意的,本来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就被推了一下。”
五皇子身旁只有四皇子一人,听到这话,四皇子当即跳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少血口??”
剩下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太子板着脸走了过来。四皇子面皮发颤地看了看表情冷淡的裴渡舟,又转向神情阴沉的太子,讪讪补完未说完的话,“少……少血口喷人……”
比起刚才中气十足的语气,现在颇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四皇子自己也发现了,但在打从心底畏惧的裴渡舟面前,喉咙就像被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太子眼里的憎恶没有丝毫遮掩,他二话不说直接开始呵斥四皇子,“丧尽天良连亲妹都下得去手”“果然是狼子野心”类似的话语数不胜数。
太子骂人的时候,恶毒的目光在四皇子身上只停留了一瞬,便转向淡定如初的裴渡舟。嘴上骂的是四皇子,心里想怒斥的是谁无人不清楚。太子就是在借此机会指桑骂槐。
四皇子面色凄白,羞愤的差点要晕死过去。
宽广的金銮殿前,百官面色各异,很多人大气都不敢出。
“受害人”江令薇兀自流着泪,小声应对着五皇子的关心,示意自己不怪他。许是哭得久了,一双杏眸显得雾蒙蒙的,让某些人心头微动。
她小幅度地侧了侧身子,总觉得太子骂人时会有口水溅出来,虽然能够洗掉,但还是让人不适。
熟悉她动作的某人手指微蜷,想摸摸她的脸。
可能是心有灵犀,她抬起湿润的双眸,与裴渡舟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不躲不避,朗星般的眸子闪过一抹不明显的暗色。
她读得懂他眼底的意味,每次在床上时,他都会那样看她,像山中猛兽上了神?的身,撕破那张孤傲的面皮,一点一滴地宣泄藏不住的欲望。
他的目光渐渐下移,定格在五皇子搀扶她的那只手上,接着,眸光微冷,骤然出声打断了太子对四皇子的单方面斥责。
“太子殿下好威风,金銮殿前,也丝毫不顾陛下龙体,这般高声喧闹吗?”
太子被人斥责,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但偏偏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只能对松了口气以为逃过一劫的四皇子狠狠地剜了一眼。
四皇子恨极了,但同时也怕极了,浑身颤抖地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场面很安静,面对裴渡舟的威压,太子一党的臣子也是心惊胆战。
昨晚在宴席上暗讽裴渡舟的兵部尚书李德此时像个鹌鹑般,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他注意到。
有这般原因,其实是得益于裴渡舟的煞神之名。
朝中数百位官员,只要被他得知有什么把柄没处理好,显露在明处,他朝会时就会直言不讳地进谏,一项小小的错处到他嘴里那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
皇帝每回都对他的说辞极为信任,抄家灭门不再话下。
曾有戏言称他不是辅政的丞相,而是皇帝暗中的爪牙,杀的人都是让皇帝看不顺眼的存在。
当然,公然说这话的人也没活到现在。
不过,裴渡舟这一年却罕见地没有进谏,只在朝堂反对太子言行,但从不抓官员的把柄。
即使如此,惧怕已经刻在很多官员的骨子里,挥之不去。
就如同此刻,死一般的寂静在群臣中蔓延。
见效忠的官员都默不作声,太子感觉自己的脸皮正被人发狠地抽打,他勉强撑起一抹得体的笑。
“本宫身为长子,有教育弟妹的职责,相信就是父皇亲临,也断然不会责怪本宫,丞相未免太夸大其词了。”
裴渡舟凝着一双冷眸,从太子身上转过,落到江令薇面上,她手腕上的那只碍眼手臂已经放了下来,就是不知是自己避开,还是别人放开。
江令薇是自己避开的,她隐隐意识到了他的情绪。五皇子只以为她是被裴渡舟吓到了,不曾怀疑。
“教育弟妹?”裴渡舟不咸不淡地开口,“可微臣却只看到了您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四皇子,太子殿下实在有失公允。”
四皇子首先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裴渡舟的骇人事迹他格外恐惧此人,平常都是离得远远的,生怕被发现他曾强抢民女,没想到如今竟会为他说话?
与四皇子有一样疑惑的还有群臣,包括太子。
“那依丞相所言,刚才的事……”太子目光在江令薇与裴渡舟身上来回游移,话音忽然一转道:“本宫也是看丞相受了委屈,被人撞到,一时气愤才误解了四弟。既然丞相已有判断,那本宫也不好插手,您请。”
太子意思很明显,要裴渡舟自己处理。
四皇子身边就只有五皇子还有江令薇自己,裴渡舟既然觉得不是四皇子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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