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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涟漪不知道,这次宫宴,浮云僧人是来做些什么的,后宫之人,只听闻这次宫宴是为了安帝的龙体安康所办,其余知之甚少。
她多少有点担忧,万一浮云僧人在众人面前,硬要说她是顾家遗失的女儿顾乔乔,那就糟了。
若是她牵扯到顾家,那安帝绝对不会叫她好过的,沈涟漪只听宫承凰后来浅浅说了几句,这其中的事情。
原来,某位曾被秘密处死的太傅,和顾家早逝的顾大老爷同名。
可顾太傅没有妻女,祖上就是名动京城的夫子,到了顾太傅这一代,却突然断了香火,也是唏嘘。
这样一个身世明了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该和千里之外的江南首富顾家会有什么关联。
偏生顾家那位大老爷顾齐清,命途多舛就罢了,连名讳都犯了安帝忌讳,和顾太傅同名,是一个字一个音都不差的那种同名。
这叫宫承凰多有无奈,他本来想借着顾家,帮着沈涟漪的身世添点什么。
可安帝听说了那人的名字后,硬生生是断了自己给顾家官位的心思。
毕竟那人曾经要害安帝一手立下的储君。
安帝心底是这么想的,他不想再招惹晦气的人事了。
只有宫承凰自己知道,那人被他秘密害死,才不是因为那人要害他,而是那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人。
宫承凰虽因此甚是无奈,可他不曾因此动摇过扶持顾家的心思。
毕竟那可是一份不菲的财富和人脉,且是独立于京城所有势力之外的资源,宫承凰是一定会拿捏住的。
只是安帝在位时,他要按兵不动,忍上一忍。
沈涟漪面上毫无波澜,心底却还是会有些担忧,她轻轻抬眸望向右侧宴席的第三列中间。
柳墨瑶此刻正静静地坐在柳白雪后排的位置,念春陪在身旁,除了柳白雪,周遭的人也都是同柳墨瑶无怨无仇的。
这才让沈涟漪安心了不少。
好在这宴席如常进行,其中并未出什么岔子,就是末了,那浮云僧人美美享用了一番斋菜之后,趁着席间众人已经酒饱饭足,悠悠站起,拱手进谏道:“陛下,贫僧有一事要谏!”
安帝早就和天宁寺的主持观敬通过信件了,知道这浮云僧人这次来是为了给他冲喜,好叫他的身子好得快一些。
“请说。”
安帝这两字,让席间的众人,尤其是荣宰相眉头紧蹙,怎么安帝这几日,总是信这些东西,甚至对僧人如此恭敬,这叫荣宰相心中忧虑起来。
荣宰相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荣贵妃。
眉目间的怒意,不乏是在质问荣贵妃,为何没有规劝好安帝,怎能让安帝就这样听信僧人胡言乱语?
荣贵妃被荣宰相一瞪,她颇有些委屈的垂下头,是她不想劝吗?
这些日子,长孙皇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又开始对着安帝眉目含情,温温柔柔,叫荣贵妃正盛的恩宠,硬生生被夺走了一半。
原本这几日,荣贵妃就和安帝接触的少,自己的儿子又只是个亲王,安帝看着就是打算把大周江山传给宫承凰的样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荣家是兵权半点没有沾上,甚至荣宰相的门生也频频被贬,多有朝中局势要变天的意味。
荣贵妃原本还想着扶持宫承羽争夺皇位,可看这架势,她左右有些慌了,要是宫承羽能守着这王爷的位置,她就是做个太妃,也能安度余生。
若是夺位失败,那便是没有回头路了。
收益和风险是并存的,荣贵妃享受了富贵已久,她根本不会愿意再动摇自己的人生根基,为此去冒险。
再说了,宫承羽对这方面,完全没有任何心思,更是叫荣贵妃心生了退却之意。
□□宰相偏偏不甘心。
荣贵妃也是无法说些什么,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好在宫承凰根本没有处理宫承羽的心思,荣贵妃瞧着,这宫承羽早前十几年,还是真将宫承凰当做亲大哥的。
她也是清楚宫承羽的心思,所以着急安排了婚事给宫承羽,即便是宫承羽没有夺位之心,那也不能在安帝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觊觎兄长的妻子,说出去,如何能好听的起来?
荣贵妃多少有些难受,她不自觉地又瞪了褚毓秀一眼。
暗骂道:没用的东西,连自己丈夫都留不住。
褚毓秀还不知道浮云僧人今日来此是为何,□□贵妃早早便知。
她心底嘀咕着,会不会就是因为褚毓秀这件事,才叫安帝对她失了耐心,有了些许芥蒂,这才给了长孙皇后可乘之机?
荣贵妃的心思此刻也只能藏在心底了。
浮云僧人见安帝开口,他也是笑着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继而语速平缓,声如洪钟般开口。
“陛下今日请贫僧来,是要贫僧筹谋,择日冲喜破除晦气,主持早有算过,这替陛下冲喜之人,非代王殿下莫属,不知陛下可有安排?”
安帝眼神和善地看向宫承羽,他知晓他的这个儿子,没有野心,却也不近女色,这才叫褚家那姑娘,生了这种龌龊心思,寻求了荣贵妃的帮助,对着宫承羽设下此计。
宫承羽也不愧是他的儿子,没有被区区妇人设计到,如今的事,宫承羽本就是受害者,安帝左右不忍心,再强送一个女子到宫承羽的王府上去。
安帝轻轻叩了叩龙椅的扶手,这细微的声响,却叫奉先殿内的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屏住呼吸,不敢任意妄为。
末了,安帝等不到宫承羽的回应,他便主动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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