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灵虚道长(2 / 2)
“师傅已在坐忘峰等候多时。”道童答道。
沈思漓与东阳长公主面面相觑,交换眼神。
师弟心眼一箩筐,师兄心眼十箩筐。
东阳长公主对小道童说道:“本宫记得通往皇家内院,必然经过坐忘峰。”
“善人好记性。”道童颔首道,“小道为善人们带路。”
东阳长公主还想问些什么,小道童已然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她眉头轻挑,深吸一口气,谁叫人家是谢清风娘家人,大晟公主也得多迁就迁就是吧。
破天荒地,东阳长公主主动凑到沈思漓附耳贴肩,打听起灵虚道长来:“表妹与灵虚道长很熟?”
她们路过中庭广场,沈思漓瞧着老槐树比起上次精气神足了些。
时隔半月,再度来到清虚观,沈思漓心境已然不同。
她想试着随心而动,随意而为。
摒弃世俗三纲五常,挥刀劈破四方笼牢,轮回转世难以言说,此生活得开心自在,才对得起来世上走一遭。
哪怕儒者口诛笔伐,最终困于猪笼早早魂归冥府,她也不愿循规蹈矩困顿一生。
东阳长公主见她望树出神,顺着她的视线探过去,长得粗壮些的槐树而已,没啥稀奇的。
她不耐地推了推沈思漓,后者才回过神来。
东阳敛下脾气重新问过一遍,沈思漓笑得灿烂,如实相告:“一面之缘。”
东阳长公主期待的眼神顷刻间垮了下去。她颇为意外,不死心接着问:“你们一见如故?”
东阳平日里高傲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摊上谢清风则尽显女儿家娇憨,束手无策起来。
沈思漓摇了摇头:“没有,道长拖小道士转交给我一块老树皮,再无交集。”
东阳长公主看了许久,见她不似在说谎,提醒她道:“说好了要帮我想办法的哦。”
灵虚道长道法高深,非关乎家国事件不轻易出手。
陛下对其敬重有加,极为推崇。
要不是灵虚道长不愿涉世凡尘,也轮不到谢清风当国师。
“表姐,非谢清风不可吗?”沈思漓故作平常地问道,“京中还有许多长相俊俏的公子。”
“本宫看到谢清风的第一眼,就认定他了,”东阳长公主老脸一热,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光是为他样貌所臣服,他说太极阴阳相辅相成,女子亦可建功立业活得肆意洒脱。本宫就想着,这世道女子艰难。倘若本宫能为天下女子表率,鼓励女子科考为官,将来朝堂上有了话事权,让大晟女子知道世间并非只有相夫教子囿于后宅一个活法。让她们可以科考入仕,开店经商,报效家国,有何不好?”
沈思漓嗓音含笑,轻声细语说道:“国师仁义君子,不怪乎表姐为之倾倒。寻常男子婚前以三纲五常规范女子行径,婚后拿七出之条威胁女子安分守己。丈夫亲父亲母不自己孝顺,却要妻子尽心伺候。女子绝嗣大张旗鼓,男子无能闭口不提。多数伪善自傲,且宽以律己,严以待人。能如国师这般体会女子艰苦者,寥若晨星。”
东阳知道她不甘屈服命运,不仅想博出活路,还想争个出路。就是这点打动了她,因此对这小表妹尤为宽容。
“待拿到定安侯勾结逆贼的罪证,为舒王讨回公道,本宫会想办法让你和离。”东阳长公主向她保证,“届时你脱离侯府和沈家,想去哪里都好,凡是大晟四洲,本宫保你一生无忧。”
“殿下所言,我甚是心动,”沈思漓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舒王遇袭疑点重重,很明显的栽赃陷害。不过正是因着案情过于明显,即便自导自演,定安侯也好借此辩解。不论如何,表姐救出我阿娘,我自会认清身份做好侯府耳目。”
“不是我说丧气话,万一我死了,求表姐一定照顾好我阿娘。要是能帮她寻找到亲人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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