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方才还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柳奉放下手中的笔,朝着柳舜华笑道:“怎么站在外面不敢进来,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
柳舜华再也忍不住,提起裙摆冲进屋内,一把抱住父亲,呜呜地哭了起来。
柳奉愣了一下,拍着柳舜华,“这是怎么了,是谁欺负我们蓁蓁,告诉爹,爹替你做主。”
相府三年,柳舜华过得憋屈极了,她很想同爹爹哭诉上辈子的艰辛,可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不过是大梦一场,又何故徒惹爹爹担心。
柳舜华擦干泪,摇摇头,依旧带着哭腔:“我就是……觉得委屈。”
“咱们蓁蓁可是柳家的掌上明珠,谁敢给你委屈受?”
本是稳重的嗓音,却偏带了一丝调笑。
柳舜华抬眸,见兄长柳桓安正冲着她笑。
柳桓安与柳舜华乃一母同胞,长得有七八分相。此刻他一身石青长袍,并无任何多余装束,颜如冠玉,五官俊秀,难掩英姿。
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兄长,柳舜华有些恍神。
嫁进相府后两年,兄长因她与棠华的缘故,彻底得罪了丞相府,在朝中受尽排挤。
最后一次见他时的场景,她依然记得。
高大的梧桐下,他郁郁地坐着,独自饮着酒。
稀疏的光影摇曳在他青衫上,晃得柳舜华眼疼。
她不知如何安慰,只坐下陪着他饮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天色渐暗,四野暮沉。
柳舜华眼眶一酸,“兄长。”
柳桓安本是想打趣她,却见她如此模样,一时慌了神:“妹妹怎么了?”
方才一哭,情绪发泄,柳舜华已缓解大半,为免父兄看出异常,她想着旧日在家时的样子,仰头道:“爹同哥哥都不疼我了,往日里都知道送我莲蓬糕,这都好些日子没送了,可不就是不再将我放在心上了。”
柳桓安一听,才又笑了起来:“你个馋猫,原来竟是为了此事。你都多大姑娘了,还为这点糕点哭鼻子。”
柳奉也放下心来,轻声哄道:“这阵子圣上有恙,朝中诸事繁杂,爹爹脱不开身,你哥哥又一直在忙,倒是疏忽我儿了。你放心,待会爹便差人去买。”
听到此处,柳舜华又恍惚记起一些旧事。
圣上抱恙,贺丞相代为主持朝政。平阳王本就不满贺丞相独揽大权,处处与其争锋。适逢平阳王欲为其大女婿争取封侯,被贺丞相驳回,双方结怨更甚。贺玄晖与刘?柔这对苦命鸳鸯,也因此被迫分离。而她,则误打误撞,嫁进了相府。
朝臣之间争斗,却连累她这个无名小卒成了牺牲品,回首前世,柳舜华不胜唏嘘。
“好侄子,你可真够争气的,不枉二叔这些年对你的期待。”
来人也不让人通传,直接走了进来。
柳舜华看到来人,心内冷嗤。
上辈子,棠华还是皇后时,她这二叔仗着棠华的势,处处招摇。
后来棠华势微,崩逝在宫中,贺家又步步紧逼,他为免受牵连,第一个跳出来与他们家划清了界限。
兄长郁郁不得志的那些时日,他没少冷嘲热讽。
她躬身淡淡道:“二叔好。”
柳信敷衍地点点头,转身对着柳桓安笑道:“听说,你被皇上钦点,任命鸿胪寺丞。你什么时候德蒙圣上召见,怎么没听你说呢?”
兄长被任命鸿胪寺丞,她记得此事。兄长此前辅助的县尉擢升,在皇上面前举荐了他。皇上召见兄长不久,任命便颁了下来。她同棠华从孙家回来,听说这个消息,还缠着兄长讨了不少零用钱,买了好多小玩意。
柳舜华料定二叔要拉着兄长长谈,随便寻了个理由便起身离开。
柳桓安叫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帖子,“长陵侯府方送来的,邀咱们明日到他们庄园里赏花。”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不在家。竟不知,长陵侯府有送帖子过来。
她恍然记起,曾在贺玄晖书房,见过长陵侯府世子李季方。
长陵侯府多半是站在贺丞相那边的。
那他们此番送帖子过来,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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