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香馆三(1 / 2)
宁王府,书房。
陈秀锦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桌案上的汇报。
詹华已经派人调查清楚,香馆由于有不少高官会去,为了投其所好,安排不少舞女穿上酷似宫女服饰的衣着,本只是一个寻常的娱乐项目,若有顾客出手阔绰、一掷千金,便让这些女子为其献舞。
那些舞女都被薛容吓得不轻,还是陈秀锦同桂芳一起去安抚,从她们口中得知,当天确实有人花重金请他们去三楼走廊等待,见有华服客人即向其行礼。舞女们并不清楚薛容的身份。
陈秀锦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想到张永禄那双狡黠的眼睛,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更重要的,是弄清楚张永禄设局的目的。
周管家告诉陈秀锦,张永禄是长兴伯嫡子,其母与翁后同族,却并非祁王一派之人。张永禄与祁王少有来往,却时常同宁王党人套近乎,通常认为他站队宁王。
然而,陈秀锦觉得他并不简单。
她了解到长兴伯府早就朝中无人,唯一弟子也未任职,可见十分衰落。这样的家族,对祁王而言并无助力。与其说是张永禄选择支持薛容,不如说以他的能力,只能攀住无心政事的薛容。
这样投机取巧之人,如何会真心扶持?在政局如此紧张的境况下,张永禄这样的人,是否会打算利用薛容,为自己博得一份讨祁王欢心的投名状?
桌案上除了刚送来的汇报,还有各种奏疏和信件。昨日事后,洛阳当地消息灵通的官员纷纷写来慰问信,此时都摆放在桌子上。
想来不久,京城的人也会知道。
陈秀锦对朝廷之事知之甚少??她一介民女,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到朝廷斗争之中。但既然答应陪伴在薛容身边,她也清楚,自己必须薛慧处理这种事情。
她还从桂芳口中得知,每每发生这种事情,各方人员都会给薛容泼脏水,即便他从未真正伤过人。
这次也是如此,即便有陈秀锦挺身阻止,情况也不容乐观。
所以,宁王府才需要尽快想出合适的措辞向皇帝上疏,现下薛容神志不清,这个责任自然落到陈秀锦身上。
就在陈秀锦沉思措辞之际,詹华猛地推门而入,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听罢,陈秀锦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露出笑容。
她知道该如何写这封奏疏了。
*
当天下午,陈秀锦写好的奏疏刚送出去,夏蝉就来告知薛容醒了。
砸毁露重馆后,陈秀锦选中了宽敞明亮的春和居,让周管家将薛容安置在那里。
现下的春和居内并没有多少人,桂芳见陈秀锦赶到,自觉带其他下人离开,她知道经此一事,两个人必定有许多话要说。
床上的薛容面色苍白,衬得乌黑的眉眼如墨一般浓重,迷茫而脆弱。
陈秀锦无声地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薛容,神态平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似是被她温暖的目光所感染,薛容渐渐恢复了些许勇气,支撑他说出心中埋藏多年的往事。
“秀锦,你知道我母后的事情吗?”
陈秀锦点头。
先皇后邓慧之名冠绝京师,如今的宋家、叶家都受过她的提携帮助。当时京城的很多人都说,若非是女儿身,邓家小姐当有宰相之才。
这样惊才绝艳之人,嫁给了当时并不引人注目的四皇子??也就是今上。许是邓慧眼光不凡,几年之后,四皇子登基,邓慧被册封为皇后,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邓皇后与皇帝伉俪情深,深爱长女静怀公主,然公主体弱,于皇帝登基第二年即夭折。邓皇后哀痛欲绝,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药石罔效,在庆宁六年五月薨逝。
直到今日,坊间尚还流传着关于贤后邓氏的事迹,陈秀锦自小听闻,对邓皇后深感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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