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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变局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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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宫灯摇曳。正月十八的皇宫,笼罩在一片肃穆之中。

薛容入狱已过一日,皇帝的态度却始终未明,既未下令定罪,也未释放,仿佛一切悬而未决。

翁皇后心中焦灼,预想中的龙颜大怒迟迟未至,她终是按捺不住,寻了个借口,匆匆赶往养心殿,欲探皇帝口风。

养心殿内,皇帝正低头批阅奏疏,听闻总管太监袁章通报皇后求见,意味不明地说:“巧了,朕正有事要问皇后,请她进来。”

袁章躬身退下,行至阶前,低声对翁皇后道:“娘娘,陛下心情不佳,您多加小心。”

近来朝廷形势渐渐明朗,连一向公事公办的袁章都开始示好。

翁皇后微微颔首,缓步走入殿内,手中捧着一件裘袍,柔声道:“陛下,夜里天凉,臣妾特来为您送件裘袍。”

皇帝龙体抱恙,翁皇后挂心,本该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然而这次,皇帝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欣然笑纳。

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皇后,淡淡道:“朕倒是不知,皇后此来,究竟是为了送裘袍,还是另有他意。”

翁皇后动作一滞,敏锐地察觉到皇帝语气中的不悦,勉强笑道:“陛下为国事烦忧,臣妾身为皇后,自当为您分忧。”

“是啊。”皇帝轻轻叹了口气,“近些年来,皇后确实处处为朕分忧。你是中宫国母,秉性端庄,做事向来合乎礼制。”

“朕原以为,皇后真能持躬淑慎、尽心辅佐,却不曾想,你竟也学会了揣度圣心,借机生事!”

突如其来的指责令翁皇后措手不及,她心头一震,慌忙跪下,哀声道:“陛下此言,臣妾万不敢当!臣妾一向以陛下马首是瞻,不敢有半分逾矩,自问从未有私心图谋,不知陛下何以如此想臣妾?”

皇帝不语,扬手将案上一封奏疏甩至她面前,冷声道:“这里面所言,你仔细看清了。”

翁皇后拾起奏疏,见封皮上赫然写着“臣叶长盛谨奏”的字样,心中顿时一沉。

她快速翻阅里面所写的内容,一字一句,越看越心惊。

奏疏中,叶长盛力陈宁王与武家并无勾结,当夜武从喜下令纵火,几乎害死宁王,何以能说二者同谋?反倒是武家人刻意攀附、意图陷害。

更令她心惊的是,奏疏矛头直指高家及背后的翁家。叶长盛援引僧人文赞的证词,指出宁王并不知道文赞武家人的身份。既然宁王未参与谋逆、又不识武家人,何以高家执意将宁王与武家牵扯在一起?

“叶长盛所言,倒是提醒朕了。”皇帝冷冷开口,“朕与先皇后之间的事,你知道多少?”

翁皇后惨然一笑,心知叶老爷的奏疏已触动了皇帝的心弦,令他从盛怒中恢复理智,开始怀疑她的用心。

她明白,此时再想借机处置薛容,已是难上加难。面对这种情况,身为皇后的她应该明哲保身,稳住皇帝、以待来日。

然而,多年的隐忍与不甘,终是在这一刻爆发。翁皇后抬起头,直视皇帝,眼中再无往日的娴静,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怨愤。

“没错,臣妾知道。”

她声音颤抖,却字字清晰:“陛下真以为,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臣妾身为贤妃,会一无所知?即便您杀了那么多知情的宫女,终究还是有几个漏网之鱼,将真相传到了臣妾耳中。”

皇帝目光骤冷,死死盯着她。

翁皇后却似未察觉,自顾自地说道:“臣妾知道,邓皇后是您心中的一根刺。原以为只要臣妾做到最好,便能让您忘记她。可臣妾错了,这么多年,臣妾操持后宫,事事亲为、兢兢业业,您却从未将臣妾看在眼里。”

“陛下,臣妾在您眼中,究竟是妻子,还是管家?您心中只念着邓皇后,让臣妾这个继后成了天大的笑话。不仅如此,您还要让邓皇后的儿子踩在臣妾的儿子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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