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质问(1 / 2)
问上徐秀秀算是问对人了。
她爹是翰林院典簿。
在朝为官哪有不圆滑的,而她爹简直就是圆滑之人中的佼佼者,能在武官和文官之间游刃有余,与谁都交好,谁也不得罪。
她自小便与许多官小姐们来往,别看那些小姐一个个外貌端庄,实则背地里也爱聊些家长里短。她知晓的事情自然比旁人多了去了。
徐秀秀端着身份,骄傲地昂着头,“你这不知死活的奴婢,打听起这些事来了。”
“奴婢该死,”谭暮莘知徐秀秀没真发脾气,于是大胆道:“只是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关乎三爷在上巳节的竞拍,若是徐小姐不知,只能让沧澜去查查了,到时候免不了要和一些小姐接触,沧澜一个大男人,总归是……不方便的。”
她说的极其委婉。又把重点落在了后半句上。
徐秀秀一听这竟然要安排给沧澜,立马急了,“行吧行吧,你让我想想,省得沧澜去应付那些小姐。”
她笑着奉承:“徐小姐真是全京城最善良的姑娘!”
徐秀秀的性格,接触一两回便能摸透。
徐秀秀自小被宠着,性格跋扈任性点,需要别人顺应她的心意。好在她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心思全写在了脸上。
尤其是对沧澜的心思。
不过沧澜沉默寡言,面上又如三爷一般冷峻,实在是看不出他对徐秀秀的心思如何。
“喂,你看他干嘛!听不听我说了。”
“我看他手中的牌子,没看他。小姐您说,我来记。”
徐秀秀思考道:“黄芩和左尤,她二人一个礼部千金,一个兵部千金。四年前左大人升职,黄芩的爹办错了升职礼。当时黄大人被罚了十大板,后来黄大人板伤未愈携礼登门道歉,却被左大人丢出了门外。”
“竟直接丢出门外?”谭暮莘写完将毛笔顶端抵在下巴上。
“可不嘛,这跟打人脸有何分别。”
谭暮莘原以为徐秀秀任性且天真,没想到她还懂这个道理。
徐秀秀:“话说回来,谁让黄大人自己不仔细,该他的。”
“除了左小姐和黄小姐,还有吗?”
“刑部尚书刘大人和礼部左侍郎顾大人也有矛盾。顾大人家有位表亲进了刑部,被刑部打成残废了,用一条老参吊了几天命,到头来还是没了。”
徐秀秀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谈论的又是旁人的事,因此觉得事不关己,十分随性。
谭暮莘眼皮子直抽搐。
这把人活生生打成了残废,浑身上下能有块好肉吗?
民间流传的那句吓小孩的话,说刑部审犯人的手腕堪比阎王审小鬼,果然不假。
她日后可千万别同刑部扯上关系。
“他们一直交恶至今?”
“对啊。”
“有近两年的吗?”
“唔……近两年,”徐秀秀抿了口茶沉思,突然眼睛蓦得瞪圆,笑的意味深长,“户部尚书的千金官燕和户部侍郎的千金杨珊。”
谭暮莘:“她们都是户部的?”
“不是,户部尚书是六部的,户部侍郎是盛京五部。”
沧澜头未抬,刀未停,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许跟她讲话!”
沧澜手下一顿,差点割到自己的手,随后淡定地换了个木牌继续刻,耳后不经意红了一片。
谭暮莘端起茶杯放置唇边,好奇道:“那二位小姐都是有身份的人,莫不是又因为家中长辈关系?”
“不是啊,她们都喜欢我三表哥。”
“咳咳,咳,三爷?”她猝不及防被茶水呛了一口。
徐秀秀下巴轻点了下她手中杯子,道:“她们知我三表哥喜欢喝茶,先后给他送了茶叶来,想邀他共度元宵节,后来不知怎的,二人在元宵节上吵了起来,索性撕破了脸老死不相往来了。”
“奴婢觉着三爷最宠您啊,她们难道没把您当成情敌?”
“我可是??”
“砰??”
“徐秀秀!”
书房门被乍然推开,宋策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一声呵斥,谭暮莘率先站起退到一旁。
她与徐秀秀身份有别,又不像沧澜那般跟了他许久。
劳工和主家同坐一张桌子,喝一样的茶水,虽然徐秀秀不甚在意,可到底三爷才是铺子的掌权人。
徐秀秀平日里嚣张惯了,又深知宋策宠她,根本没在怕的,撒娇道:“三表哥来啦,你听见多少?”
宋策斜睨徐秀秀一眼,冰冷的眼神中带有一丝威胁。
只一眼,徐秀秀便起身站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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