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竹缕(2 / 2)
完美的计划,只存在于想象。实际上,农家“少妇”并不安静,床底之人更是上蹿下跳。短短半个时辰,她已经从床底下转悠到门后面,又从门后面塞进柜子里。最后,直接从柜子里歪了出来,双手捧腹蹲在地上,虚脱得声音发颤道:“那啥,楚老师,我去个茅房。”
楚卧云涂脂抹粉的脸上黑线拉满,他能理解吃坏东西的痛,但不理解为什么一个bug也有这种痛,甩手道:“早去早回,厕纸要吗?”
“要要要!”
风一样的女子卷走了楚卧云身上所有的厕纸。
屋子里只剩楚卧云一人,与红烛对坐,形单影只。风声呜咽,院落外枯叶唰唰下落,山岗上的松涛声由近至远,再由远及近。今夜风很大,不知道会刮来什么牛鬼蛇神。
烛火暗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楚卧云兀自岿然不动,却调动起了全部神识警戒。
飒飒风声中,传来金属相撞的微弱锵锵声,像一人身背着两把兵器,在移动的过程中,相互摩擦撞击。
这分尸凶手,竟是个善使兵器的?
窗户“啪”一声爆开,注意不是打开,是货真价实地爆了。来人显然没料到大半夜的窗户居然没上叉竿,用了五分的力,直接将窗棂拍得四分五裂。木屑窗纸洒落满地。
好大的派头,半夜作恶如招摇过市,居然敢将动静搅得这么大。
楚卧云霍然站起,转身甩袖子。屋子里闪烁起一圈白色光芒,将满屋映照得如同白昼。
为免出现意外,他早就在素娥的家里布下强力困阵,满室灵光里,只能看到那人英挺的身姿和飞扬的长发,以及长得过分的下襟衣衫,紧接着,那人唰唰两下,双手抽出灵力暴涨的剑。楚卧云见到熟悉的金色剑气,这才高声惊喝道:“牧师弟,你为何在此?”
为避免同门相残,他眼疾手快收了阵法,但牧离尘与面前的“女子”目光一撞,吓得脸色铁青,恍若眼珠子被污染,非但不认人,提起湛金剑架在了楚卧云脖子上。
牧离尘张了张嘴,表情因为恐惧而扭曲,好像要骂一句什么,但修养使然,还是没吐出口。
楚卧云偏头,又细又白的一截颈子离开湛金剑锋,悲伤地说:“亲亲师弟,你不认识我了?”
牧离尘冷酷地道:“妖怪,谁指使你变成这幅样子的。”
这可太丢脸了,可楚卧云又不得不表明身份,举起一双手作投降状:“真是我啊,你不认我的样貌,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了吗?虽然现在不太像,但真的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牧离尘显然不信,嘴里念叨:“幻术,一定是幻术!”闭了闭眼,一道金光从额间炸开,一睁眼,看到的画面还是同方才一般无二。
他将眼前的一幕看成误入幻境后的魔障。楚卧云心道没辙了,只能举起破霭示意。
破霭是楚卧云的命器,千年一遇的神级法宝,不能被扭曲变化,任何幻境都创造不出,牧离尘浑身一僵,终于信了,或者说,不得不接受了。
脖子上要命东西撤走,楚卧云惊魂甫定呼出一口气,扶了一下快掉下来的发髻,微笑道:“牧师弟,近来可好。”
他们上次分别,是在龙邪的魔宫,当时正处绝地危机之中,楚卧云疲于奔命,牧离尘重伤不明。而今意外他乡重逢,本该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却双双忘言。
牧离尘青白着一张俊脸,拿冷酷的目光上下扫他,扫了一会儿,慢慢抱起手臂,傲气地转过身子,眼珠子往上翻,时不时转下来再瞥他一眼,又急急翻上去。
楚卧云打破尴尬的沉默,坐下来道:“师弟出现在此地,难道也是为了追查浮石村连环失踪分尸案?”
“不错。”牧离尘点点头,“五天前,逍遥宗收到来自距此地不远的青原镇的一封情愿,委托宗门派出修士诛邪除恶。我正巧在附近,掌门师兄便传信派了我来。”
“委托你的人,是不是姓林?”楚卧云问。素娥他丈夫正是姓林。
“不错,他告诉我这里是他家,家里还有个糟糠之妻,说凶手一定会光临他家。”牧离尘横了楚卧云一眼,“没想到……”
没想到,糟糠之妻没有,打扮得花红柳绿的亲师兄倒是有一个。
“这不巧了吗?”接着,楚卧云把前因后果与牧离尘一对,二人互通了气儿,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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