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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罪浪滔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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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卧云觉着冷,想蜷缩起身子却动弹不得,意识如陷入深海,丹田的不适感正在侵蚀他的身体,闭着眼睛,半梦半醒间,嘴里被人塞了一个长杆状的东西,他条件反射般贪婪地深吸一口,熟悉的烟叶味灌入肺腑,像沙漠中将死之人得了琼浆玉露。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回笼,他拉起沉重的眼皮,视野渐渐明晰,周围是阴冷的四壁,头上是漆黑的穹顶,分明是一个牢狱之类的地方。他转了转脖子,看向微弱亮光,烛台放置在一张血淋淋的大铁桌一角,那血液层层叠叠,氧化暗沉得发黑,不知是多久的陈年老血。桌上放着斧子、凿子、锯子,大刀小刀之类的,血迹斑斑,像冰冷的分尸工具。烛光摇晃,这些器具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嘶嘶呲呲??他听到一种奇怪的利刃划开物件的动静。

大桌后头,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小凳,凳上坐了一个灰衣年轻人,那人手长腿长,曲着腿坐在小凳子上略显局促,但他还是定定地坐着,在五步远的地方,侧身子对着楚卧云,正面无表情地用一把尖刀削东西。

霎时间,楚卧云魂都快吓飞了,待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又大喘一口气。

他手里握着一块巴掌大的木料,正在把它削成不知是齿轮还是轴承的形状。小心翼翼,神情专注,匠人摆弄自己的心血一般,吹了口木屑,欣赏了会儿成果,这才露出满意的笑。

他眼底一片青紫,暗室的烛光映照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几天没睡了。

楚卧云的手臂向后缚着,脚上捆着密密匝匝的粗麻绳,绳索长长地连在焊在墙壁内的钩子上。捆他的人定是十分粗暴,结绑得也不雅观,却异常牢固。他空有一身元婴修为,此时既无法宝在手又无法结印,丹田空虚,宛如废柴。

得,旧疾复发了。

尽量不弄出动静,楚卧云微微扭动身躯,如一只老鹌鹑般不雅地扑腾,失却平日里的仙风傲骨。

殷童慢慢地说:“前辈醒了?”

楚卧云闷哼一声,算作对他不服气的回答。

殷童站起来,把刚做好的轴承零件安在一架精美的红色木椅上,不知从哪里又取出一只窄轮子,中心朝那轴承上套进去,赫然组成一把完整的轮椅。

轮椅的其他部分也做得很仔细,椅子和轮子外表刷了红漆,看起来光润水华,甚至都快盘出包浆了。

“这是什么地方?”楚卧云硬着头皮开口。

殷童满意地推了推轮椅:“我去了趟魔宫,可正逢叛军反攻,魔尊大人正在战场上厮杀,没空见我,只好先回来,等风波平息一些,再想怎么处置您。”

楚卧云坐在冰冷的砖块地面上,不由自主把双腿往后缩,抽搐着笑道:“我们一个正道一个邪道,说点什么不好,非要坐在这里讨论魔族内务,挺奇怪的哈。”

“放宽心,这椅子不是为您准备的。”殷童凉飕飕地瞥他一眼,“不过,听说因为圣虚前辈出逃,魔尊一面对抗叛军,一面还分心满世界寻人,弄得心力交瘁,两天前,同上任魔尊正面斗了一场,”殷童顿了顿,颇善于吊人胃口,阴笑道:“哎呀……”

楚卧云眼皮一跳,很快问道:“他受伤了?”

如果不是伤得昏迷不醒,殷童给他带去自己的下落,他又怎会不见?

殷童道:“不错,伤得挺重,但不致命,等他清醒,我再将你梳洗打扮装点一番,进献给魔尊,定能讨得更厉害的灵丹妙药。”

楚卧云定了定心神,说:“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只会闷头求助上位者,自己却对医术一窍不通,这样如何能救得了竹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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