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5章 身份关系(1 / 2)
上午大课间的时间很充足,彭熹言也感觉出这两天的他可能疏忽了付焕施的感受。只顾着自己在生些不可理喻的闷气,却丝毫不顾付焕施的心情会如何,竟然也无理取闹了两天之久。
后知后觉的他对此感到非常抱歉,想着应该做些什么来补偿付焕施,便趁着课间的长时间休息有去二楼找他。去之前还专门跑到小卖铺买了付焕施最喜欢喝的柠檬红茶。
彭熹言想或许能让付焕施心情畅快。
彭熹言手中拿着刚从冰柜里取出的冰凉饮料,他一路上心里一直思忖着要怎么和付焕施解释最好。
付焕施心思细腻敏感,细枝末节总会被他独自消化和隐藏。
他不想草率地随意找个理由唐突过去,必须要找个合适的时间点向他阐述,让付焕施彻底放下心来。
期冀着来到他们的班级后,彭熹言望了一圈看付焕施并没有在班里,想着可能有事去了哪里。
他便坐在付焕施的座位上,桌面干净整洁,只有桌上边缘处被用黑笔刻上了尚离夏季很远的日期。
他向前面的同学借了张便利贴,不能用任何言语来描摹的千丝万缕的心思勾结缠乱没有可达的尽头。
彭熹言只在其中写上了一句话。
彭熹言将它小心珍重地贴上还冒着水汽的瓶身,他再三确保并不会掉才放心。
本想放进桌兜里就准备悄声离开,结果就被里面占据了大半个空间的坚硬物体堵住。
他困惑地低头看去,就看到了里面赫然放着那个过于熟悉的礼物盒。
扎眼、滞闷。
他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当看到那包装精美的礼物此时正安稳地放在付焕施的桌兜里时,阴暗残缺的想法瞬间涌入心头,如巨浪滔天淹没了他所存的理性和认知。
迷失原有目的的他此刻的唯一念头,是想要将这件礼物悄然带走后来到无人的角落里撕碎它,然后扔进无人发觉的垃圾桶里,抹杀掉它的生命。
任凭付焕施怎么找也不会再找到。
荒唐虚妄的心绪诡异地占据并凌乱了他的头脑,这种缠绕神经的发疯主意是可以摧毁一切的妒忌心。
彭熹言也不敢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会来自自己的大脑。
他只想付焕施只能接受自己赠与的礼物,其他任何人送予的都不许需要,不许接纳。
这些同样的昂贵礼品他也会买到,也一定会为他买到华丽精致千百倍的,比那件物品还要贵重稀有的。
所以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如果告诉他他想要,他必定会不遗余力地为付焕施买到。
哪怕是付之一切。
越多的杂乱愁绪萦绕并卷曲着被堵塞的心底,所想的一切隐晦幽暗蔓延身间,让他愈发无法掩盖自己过于独占欲的情态,只有不甘和腻烦,任凭自己栽进那诡谲异样的心绪里。
瓶身冰凉的触感让还在胡想联翩中的彭熹言霎时清醒了过来,仓促收敛起过于赫人的冷冽神色,起身急步离开了这间似乎到处都充盈着付焕施气息的教室。
伴随着这纷繁复杂四处回想的心事,彭熹言中午放学后在教学楼前其实也看到了付焕施,借着同面前女生闲聊的空当。
或许是微妙地感应到了付焕施的出现,他抬眸侧头,便望见付焕施和顾思义两个人正往校门口走去。
彭熹言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过于黏稠腻人的视线。
再回头听面前这位纠缠他许久的女生娇滴滴的说话声,沉抑许久的心情不免开始有些烦躁。
晴空万里的阳光穿透了他漂白的校服短袖,浓密大树的树枝枝桠间的婆娑碎光般断裂。
光影间绰约刺眼,令彭熹言不觉晃了神。
彭熹言明确表示过,他不喜欢她,可这个女生还是不放弃,继续向他示好,不厌其烦地表明心意。
他想不通她的固执坚强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他也不会喜欢上她。可还是强耐着性子听她讲完千篇一律还是讨好的话。
在听她讲话的期间,彭熹言无数次移开目光,紧盯着付焕施逐渐离远的身影,惶恐他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
看到付焕施一步步走出校门口,他澎湃跳裂的心仿佛也跟着他走了出去,难寻其迹。
之后女生还在他的跟前说着些什么,夹带着羞涩的美丽笑容。
彭熹言失了魂般,双眼没了追寻的身影只能看向前方那堵用铁栅栏围成的高大围墙。
此后的一句也没有再听进去,他只想赶快结束吧。
他并不想听。
彭熹言也不知为何,他想试图理清、弄清楚,但是这种感情太过于朦胧稀碎,像是漂泊至久的小船没有可以停靠的港湾码头。
现在的付焕施越来越影响着他自认为平和沉稳的情绪。
每当注视着他在自己面前慌乱无措的模样,他的手轻微触碰又猛然抽回,脸上泛出的红和露出的笑容无不牵动着他的心。
就像……吸引力。
无穷无尽地吸引着他的视线、目光,胶着固定在付焕施的全身上下。
课堂上物理老师曾经讲过的万有引力定律此刻在他脑中浮现。
“月亮会围绕地球旋转”,“潮汐现象”等等。本不该运用在人身上的物理知识却让彭熹言暗自觉得他本身就是那个围绕着地球转的月亮。
付焕施是他的生存之光,生命的来源。
他也会随着付焕施的出现、离开,上涨、退却,犹如昼夜下的潮汐,循环往复,也不停歇。
而彭熹言,竟也演变成那轮太阳身边的一粒不起眼的光子,围绕着付焕施而旋转漂浮,不舍昼夜。也是那一小片交杂在潮水里的浪花,扑涌过百里之外的海岸线,又不忍离去消散。他会再次躲进层层翻起的潮浪里,一而再、再而三,取之不竭地涌过,重新来到他的身边。
“昼涨称潮,夜涨称汐”。
老师这样向他们表述过。
可不仅仅是这样,彭熹言仿佛每时每刻,即使付焕施不在他的眼前,那份无可遏制的心思还是会和袭来的波浪一样跌宕起伏,无处停息。
落入他极力避免想要逃匿的恐惧与心悸中。猛烈的潮水使他淹没在没有了影子和呼吸的海底中。
随着置身事外的付焕施,一同颠簸、坠落。
好似,彭熹言每次的朦暝呼吸里,总会伴随着付焕施无可抵达的存在。
“嘿嘿,你们聊得怎么样?”
顾思义看付焕施眉眼带笑地回来,就扒上去坏笑着。
“不怎么样。”
付焕施也丝毫不遮掩,随口说。
“你那笑都快扯到后脑勺了。”
顾思义显然是不相信付焕施拙劣的表情演技。
“快快快,告诉我点进展,我好给你参谋参谋。”
“你这么想知道吗?”
付焕施看他这么八卦心,就准备捉弄一下他。
“你过来点,我再告诉你。”
“快说快说。”
顾思义瞬间竖起耳朵,往他身边猛凑,准备好好八卦一下。
“我洗耳恭听。”
付焕施憋住笑,在顾思义故意沉默了几秒,然后才悄摸告诉他。
“我还不能说,你得去问他。”
“你耍赖皮啊,亏我还给你出主意,担惊受怕地盼着你来呢!我哪敢问他?”
顾思义发现他竟然被一向乖巧的同桌耍了,嗓门不由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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