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0章 左右羁绊(2 / 2)
“等我们吃完饭就去找开锁的师傅给你开门。”
付焕施说着,舀起一勺辣椒酱,就往碗里放。
“嗯,好。”
彭熹言注意到不同于他面前清汤的颜色,付焕施碗里的红得更甚。想起付焕施总是不长记性,每吃完辣嘴里就会长溃疡,还总疼得斯哈乱叫。还是不由得担忧着蹙了眉。
“你应该少吃点辣。”
“不行,没辣椒就没灵魂。像你这种清汤君子可体会不到。”
付焕施偏就喜欢反着来,说完就要将它搅拌均匀。
“那等你嘴里长了口腔溃疡,别嚎着让我给你买药。”
彭熹言不给机会,嘴里吐字强硬。直接拿起勺子就伸进他的碗里,给他舀出一半辣椒盛进自己碗里。
“不要嘛,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付焕施立马撒娇,委曲求全。再定眼一看,他们两个人的汤已经一样红了。他可不知道,彭熹言什么时候瞒着他进化成可以吃辣的程度了?
“不是,你不能吃辣你就别吃。”
“我尝尝。”
彭熹言说完就率先尝了一口,可刚渡进嘴里还是止不住辣嗓子,被呛着忍不住弓背咳嗽了起来。
付焕施看他满脸通红的,连忙去店里拿了一杯酸梅汁给他喝。
“早就说不要逞强了。你看你,眼泪都掉出来了。”
彭熹言喝了几口总算是盖住了辣味,喉腔口还是能感受到辛辣堵在那里久持不下。他擦了擦眼角因为生理性刺激而流下的泪。
“我没想到会这么辣。”
付焕施试着把汤表面的辣椒漂出来,几勺过后看着没有之前那么红了,才放心得递回到他跟前。
“这回应该不辣了。”
彭熹言放下杯中喝得已经所剩无几的酸梅汁,才一勺一勺慢吞吞得喝了起来。
还是好辣。
可看着付焕施吃得津津有味,也强撑着喝完了。燃烧着的肚子却在叫嚣着,额角渐渐漫出汗,他以后再也不会逞能了。
付焕施看着他面红耳赤的,有点心疼又心虚地给他留了一个包子让他解辣。
这顿饭吃得很是艰难,中途付焕施又从里屋给他端了一碗甜甜的已经放得温凉的豆腐脑,看彭熹言还是准备下嘴再次攻坚这爆辣汤,强制夺走剩了一半的胡辣汤不让他再碰了。
彭熹言瘪嘴,委屈巴巴得喝着豆腐脑,只不过因为里面放了许多糖,甜味冲淡了他对豆腐的不喜欢。
他们吃完后顺带着收拾了一下餐盘,和祝阿姨说完再见后,就前往街对面的工具铺。
“等一会儿我就过去,你们把地址给我留下就行。”
师傅端着一碗米粥坐在木凳上边说边喝。
付焕施写完地址,从商铺里出来,抬头看天上,太阳燃烧得越来越毒辣。
浓荫树枝下,蝉鸣声由远及近,绵延不停。晨曦褪去,只剩一顶炙热的杲杲烈日碳烤着路面,往前看去,似乎还能看到一层热气由地上腾腾而发。
彭熹言和付焕施仅仅走了十分钟的路程就感觉全身被晒得灼热。好不容易来到家,付焕施就把客厅的电扇开到了最大档,随后跑到厨房拿了两根柠檬苏打口味的冰棒。
付焕施将其中一根递给彭熹言,就迫不及待得打开自己的吃了起来。
一大口“咔哒”咬下去,冰棍被冻得坚硬十足。冰凉的柠檬酸味冲散了身上的热气,付焕施欣然满足过后就觉得头痛难以,缓下后还是照旧咬了一大口。
电视机里播放着老港影,说着付焕施始终学不会的粤语。风扇嗡嗡转着,彭熹言和付焕施手中的冰棒很快只剩下了一个木棍,看着上面的“谢谢品尝”,互相笑出了声。
窗外已茂密生长的山楂树为他们隐去了一小片骄阳,为屋内营造了灰暗沉调的氛围,不如外面蔚蓝晴空,只有那唱个不停的蝉声提醒着他们夏天还在。
将近一个小时后,电影也即将结束,开锁师傅也正好赶来。
“这天气热的哟,还没出门就流一身汗。”
师傅开好锁后,已经是汗流满面,摘下头顶的帽子扇了扇。
“辛苦师傅了,喝口水吧。”
彭熹言从屋内拿出一瓶冰镇水递给他。
“谢谢小伙子。”
师傅一喝就见了瓶底。
“下回再来找我哦。”
“师傅慢走。”
“啊,我感觉我再不喝饮料就会死的!所以!我要喝橘汁!”
付焕施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大喊,对彭熹言颐指气使着。
“好好好,满足你的要求。”
彭熹言宠溺得看着他,眸间满是温柔。笑着就去拿。
“要是继续待在家里该多好,想想明天还要上学就累。”
付焕施喝着手中快要结冰的橘汁,水汽化为液体沾湿了他的手掌。他叹气,一想到明天就要上学就身心俱疲,恨不得假期能延长。
“班里现在可热了。”
“不是有空调吗?是不让开吗?”
“你这么说我就生气。”
付焕施立马挺直背,面对着彭熹言开始埋怨。
“班里的空调都坏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修?”
“那你们好可怜。”
“更可气的是历史老师每次一来上课就说‘心静自然凉’,不允许我们扇扇子。”
付焕施越说越激动,直接把班里发生的一切大事小事都对彭熹言一股脑得和盘托出。
似乎无意中,他们又回到了能像这样坐在一起倾心吐胆的时刻。岁月悄悄而过也从不会湮灭他们之间始终维持的亘古不变的纽结。
彭熹言坐在对面静静得听着,想着有多久没有从付焕施嘴里听他讲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各种有大有小的事情了。自从高中开学分班后,仿佛在一起的时间总是不够,两人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很少再提及各自的私事。可值得庆幸的,是他又一次可以尽情聆听,付焕施不在他身边时,所经历的、看到的、触摸到的种种。
“还有顾思义每次都会捉弄我。”
付焕施依旧在喋喋不休。
彭熹言逐渐偏了思绪,从付焕施那双宛若有一千万只萤火虫在飞的双眸中离开,来到他的唇角边。眼睛似乎疲倦了,只顾着盯紧那张上下翕动的嘴唇,被汁液濡湿过的两瓣薄唇是软嫩水红的,像两片薄叶微微颤动着。游荡在他的眉眼及心间,千丝万缕的缠绵心绪被它勾去,心里浮想联翩的,一阵阵起伏总也止不住那一声声的心跳。
慢慢地,竟连付焕施的话都听不真切了。
……
“你有没有听我说?”
付焕施的一句话,刹那间将彭熹言从臆想中拉了出来。
“嗯,听着呢。”
彭熹言难以抑制心底溅上的慌乱,移开视线,假意揉了下鼻子,极力掩饰刚才的失态。欲盖弥彰般,随后故作虚心求教的姿态,双眼无辜得注视着付焕施。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付焕施并没有留意出彭熹言的异样。讲完后,干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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