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3章 绝无仅有(1 / 2)
彭熹言赶来场地,始终忧心忡忡的。
他宁愿付焕施所受到的伤害都嫁接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愿意因为这道伤口而扯得愁绪万千,糟糕到久久不能平静。
但是被找到他的主任催得急了,彭熹言只能先暂时撇弃这番迷惘了他神智的思绪。他站在镜子前整理好仪容,确认无误后,正要正式上台去,就被在台下组织幕后的何延悄摸着给拉了过去。
“……小付没什么事吧?”
“嗯……已经给他处理过了。”
何延看彭熹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神情间是藏不住的自责。
何延心底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把刚才在杂物室里无意间听到的闲话告知他。
彭熹言见他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怎么了?”
何延面上不显,心里却做了一番心里斗争,一方是他的好哥们,一方又是他小时候的邻居。但是这件事情上本就是那个人做错了,想着也不能自私自利地选择维护他而让付焕施白白受这么严重的伤。
无数遍辗转于口的话被何延在喉间压下一次又升起一下,正想破罐子破摔地开口告诉彭熹言,就被后方传来的一道女声插了话。
“彭熹言,马上就要上去主持了,你怎么这么慢啊?”
朝他们走过来的女生艳如桃李,面容如盛开的花儿一样唇红齿白。因为她本身的优雅气质,长长秀发被随意挽成发髻,几缕青丝轻飘在她的颈侧蜿蜒成薄纱。一席淡蓝色长裙将要垂地,腰侧的布料刻意收紧衬得她身姿高挑曼妙,领口处点缀着星点亮钻,尽显婀娜多姿,在有些昏暗的后台中闪着璀璨星光,顾盼生辉间更是衬托出了她的干净素雅。她款款走来,耳旁垂落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飘飘然相撞,让周围的男生看得甚是心动。
她扇动着灵动双眸,走到他们的面前,闭月羞花的她已然消失,现在的她叉腰抱怨。
何绪宁是何延的同生妹妹,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何延还特意提醒彭熹言千万不要被她芊芊淑女的表象所迷惑。
正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就是专门为何绪宁倾心打造的。
“我在台上傻不拉几地站了那么久都不见你上来,你知道下面有多可怕吗,那些人全都是干瞪着眼看我,害我稿子都差点读错!噫!最后下台还得露笑脸给他们。你看看!紧张得我手心都出汗了。”
何绪宁话一说出,就伶牙俐齿地让他们插不进去口。
“那个蠢主任也不让我下台,就会让我干巴巴地在上面顶着寒风吹!又不是他穿这破裙子试试。”
何延听她说着这一连串话也是一口气都不带喘的,很是头疼。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一次性说这么多话,慢点说,也没人抢你的,我的祖宗。”
“你管我啊?我就知道你让我去主持准没什么好事!我回去就向咱爸妈告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往上面填我的名字。烦人鬼!”
何延哑然失笑地拖着发痛的太阳穴,拍拍她的头,向她保证。
“我这还不是为了锻炼你吗?这不也是为未来你当广播员做准备嘛~只要你能完成这次主持,你那些想要的小说漫画我都给你买了成不成?”
何绪宁听他放出的承诺显然是心动了,看他的臭手还在头顶,嫌弃地拍掉他的手,撇着嘴装作不情愿。
“算你还有点良心。”
最后还不忘恶声恶气地警告他。
“但是!如果这次让他们发现了,我就把你的把柄告诉他们。”
何延心想怎么还搞“连坐”呢?但也自知理亏,连连称是,不敢反驳。已经开始心疼自己的钱包又要干瘪瘪成空了。
临近表演的前几天,学生部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任选主持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他们也不再考虑,便怂恿何延写上了彭熹言的名字,反正彭熹言也不会真的把他怎么样。女方那一栏何延也不思虑过多,直接填上了何绪宁的名字。
想着大不了结束之后多给她买几本小说贿赂她一下就完事。
此时此刻的何延内心十分后悔,早知道自己男扮女装了,还能给小金库里省下一笔钱。他的脸面与尊严可以随便丢,钱是万万不能流出外人田。
“快到最后一场了,彭熹言,你准备好了没啊?”
何绪宁完全没有了在台上表露于他人的宁静甜美,大方地搭上他的肩膀开始唠嗑,丝毫不顾忌后方旁人的横眉瞪眼。
“准备好了,这还得多亏你哥哥给我写的稿。”
彭熹言说完,还不忘斜睨一眼那位故作姿态的罪魁祸首。
何延心虚地撇头干脆不理,悠哉地吹了一声口哨。
彭熹言也不想和他过多计较这件事情,毕竟之后的临时出演还是拜托他的安排才成功的。
他们还没有聊上几句就被通知要上台主持,彭熹言低头重新环视了一圈自己的着装没有问题后,便将手臂屈出借何绪宁挽上。
入秋后的白昼太短暂,此时已临近傍晚,舞台上的彩灯竞相亮起,五光十色的光影笼罩在夜幕之上。操场上许久未启用的白炽灯今晚也破例亮开,将这宽阔偌大的场地照耀于黑夜中,像是盘绕在暗夜中亮起的点星钻石,游离于浩瀚无边的星空下。
付焕施坐在床边,听到了外面并没有阻隔完全的时有时无的喧闹人声,他们的鼓掌和欢呼若隐若闻传入进耳侧,自己也实在是待不住,想出去观看这场让人心潮澎湃的演出,边想着边下床穿起鞋子。
“嗯?!都这么晚了啊?是不是结束了啊……”
顾思义不小心趴床上睡了一觉,被外面突然兴奋大喊的尖叫声惊醒,他忙擦擦脸颊边并不存在的口水,咂摸着嘴,脑子还是有点不清醒地问。
“还没有呢,而且你都睡了一下午了。”
付焕施对着镜子摸了下那处肿起还未消下的额头,纱布内也不再有鲜血溢出,也没有之前那么痛了,觉得这伤口应该无大碍了。
“我们现在也过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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