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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50章 自作主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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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空气里,尝起来是沉默的滋味,一成不变的相视无言。

付焕施不明白彭熹言是什么意思,脑子成了一团糟,自我催眠地还想再问一遍,他说的这句不明其意的话究竟是要表达什么。

只见彭熹言蓦地又摇了头,好似本就无事发生。

“是我太累了,说的话也有些迷糊了,你别在意……”

彭熹言抱歉地对他笑了笑,继而抚上他的头,手却带着微颤。

原来说出那句真心话是这般不容易,彭熹言头次产生的妄自菲薄却是以失败告终而结尾。

“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快点走吧。”

付焕施想要探究清楚却又无从开口,心跳加速将要伴随着毁灭的意图。思绪猝然迷失,呆滞在原地沉思了数秒不止。只当彭熹言再转头凝视时,他神思恍惚地连忙追上他停留的脚步。

河堤这条狭长的石子路在他脚下陡变漫长,参差的石子如碎片般零星散落在晨曦下,绊上他跑起的步子。尽力奔跑下的呼吸快要被随风零落的氧气浪费到窒息,步履蹒跚。

走在前方的彭熹言恍然与梦里的那道人影重叠,像是旧日里的影片叠合。这一次付焕施看得清亮了,原来他追逐的背影一直是他啊,始终是他。追不上、抓不住,围绕在他身前的光芒渐渐黯淡,付焕施的脚下只剩黑茫茫的一片,睁大双眼去寻找,黑暗笼罩。

付焕施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靠近他,像是下一秒的他便会随风远去,而付焕施只能伫立在原地,永久地等候他,再不能安然无事。

顾思义惊奇地发现,一夜未见的付焕施竟然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起来,只见他踩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来。困惑地看他坐下,什么也不做只顾着低头发呆,一副灵魂抽干的状态分明和从前不一样,顾思义再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他。

“你怎么了?昨个看到鬼了,还是做噩梦了?”

付焕施实在是打不起分毫的精神去应对顾思义变相的调侃了,就只摇头,迟钝地缓慢地,远比木偶人还要笨拙,然后继续闷着声。

顾思义看他也没有想回答的欲望,只好忍下好奇心,再追问实在不体面。

上课时,付焕施已经无心去听讲台上老师声若蚊蝇的讲课音。

他压抑着内心涌上的无端躁动,贯穿他疲软的毫无生机力的血管,神志不清地笔下不停写着什么,他也不想考究。

彭熹言最后告知他的那句话始终在他脑海里徘徊,踟蹰不退。四周立起高耸的围墙,付焕施一眼望不到天光云影的尽头,轻飘飘的字句如影随形好似梦魇跻身进他的一隅,他孤立无援地原处徊游,做不出选择,想不到答案。他从不是幸运的,万千思绪纷纷扰扰,让他无法专心致志。

无知无觉地,几节课下来后,付焕施放下手中的笔,垂眸定睛看去,笔记本上的空白格已密密麻麻的全被“朋友”、“friend”、“彭熹言”……黑色笔墨占据。点滴的墨水痕迹不慎在指侧边留下,像是渍渍丧失了殷红色彩的血迹,枯涸褪色。付焕施的心脏又寂悄悄地疼了起来,或许是痛惜这张纸页又要被他撕掉,无尽的疼痛旋卷,折磨着他的心神。

付焕施面色沉郁,心绪乱作一团,他撕下那张脏了的纸撺掇成纸球随意往桌兜里一扔。也没有了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要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一觉。

全部忘掉就好了。

这样又可以重回以前,回到过去的关系,然后重新开始。即使是快要土崩瓦解的脆弱纽带,付焕施也想修护完好。

但这些阴影并未让他放松丝毫,偏巧不配合他,在他脑里长久地激荡。

顾思义全程看在眼里,看付焕施这几节课下来一直是心不在焉的,很想安慰他,却不明白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烦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课间,顾思义想和付焕施好好聊聊开导一下他,以解决心中的顾虑。结果付焕施倒好,一声不吭地直接趴在桌子上埋头就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这让顾思义很是伤心,他捂着胸口假意揉着受伤的小心灵。就听到门口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顾思义为了不打扰到付焕施,虽然他合理怀疑付焕施是在装睡。静静地站起身走向门口,可是连一个熟悉的人影都没有看到,他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人。以为是哪个同班同学故意给他搞的恶作剧,就想转身准备找那人算账。

这时从头到尾一直站在顾思义侧边被忽视的何延才出声。

“额……那个,顾思义?是吧?”

顾思义听到这声,这才正眼看向这张对他来说很陌生的面孔,疑惑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不是,你谁啊?”

何延被顾思义怀疑的表情弄得有些失笑,他就算没有彭熹言出名,但是好歹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的,不说成绩单拎出来个颜值在校园里也是人人皆知的程度,而且他也打听过顾思义这号人,是“八卦之王”。

何延扫眼看去,最后一排的付焕施正趴在桌子上睡着觉,心想告诉顾思义应该也可以。

“不是不是,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彭熹言让我过来给小付转告一声,他今天得忙到很晚,所以晚自习后可能没办法和他一起回去了。”

何延一口气给说完,生怕哪一句少了,落了个不称职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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