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牢二(1 / 2)
“!!”
鲜血顷刻间染渍囚服,云知年的左肩被烫至发焦,露出鲜红的烫疤。
他痛苦地闷哼出声,虽已竭力克制,可身体仍在不住痉挛颤抖。
“你,你疯了吗?!我刚刚只是,只是想吓吓你,没有想过要真对你用刑的!”
那烧红的铁棒早被柳廷则扔到一边,下意识地拖住云知年的身体,几乎要暴走,却又怕挨到他的伤口,手臂只好虚虚地托住云知年的后腰,一点儿不敢用力。
几息之后,柳廷则才堪堪恢复神智,冲狱门外喊道,“来人!快来人!请大夫过来!”
“柳大人,不必了。”
云知年这时却打断了柳廷则。
他的肤色透明到犹如薄纸,十分灰败苍白,目光却犹然清冷,瞥来一眼,又旋即垂下。
他说,没事的。只是一点皮外伤。
若他作为谋害皇嗣的嫌犯,进了刑部大牢一趟,却毫发未伤,岂不是证明柳大人未有秉公审理?
他不过是宫中的一个贱奴,他的身体同大人的前途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希望大人好好想清楚。
还有…
云知年冲柳廷则弯了弯嘴角,他知柳大人不舍伤他。
所以才自己动了手。
说完这些,云知年便是再受不住了,彻底晕死在柳廷则的怀抱中。
几个狱卒这时听到牢里动静,纷纷赶来问柳廷则可有吩咐。
柳廷则心情复杂地抱起人事不知的云知年,将他放回到牢房角落处的干草中,又解下自己的外袍盖住云知年消瘦的身子,方才离开牢房,“无事,刚刚用刑时,他受不住,晕过去了。”
柳廷则看了眼那些狱卒道,“把人好生看着,莫要伤他。”
顿了顿又道,“再拿几床干净暖和的褥子给他,备些吃食热水。”
“明日,我再来审理。”
*
结果,这一审,便审到了月末年关。
年关将至时,上京城中便热闹了起来。
原是大晋建国以来有一传统,每逢年末,各地节度使及州府以上的军事长官都须入京面圣述职。
但此传统自新帝即位之后,便如同虚设,这三年,几个势力大的节度使竟无一人愿意入京,这圣旨虽也派人传去了各地,奈何还是鲜有人应,稍知礼些的,会派手下送了文册回京,更甚些的,干脆将那皇帝老子的话置之不理。
“看来,是不服这个年轻的新帝!也是,新帝,和他的大哥先帝,哪里比得上川建王哟?川建王当年可是帮着祖皇帝和钟后打下了这片江山,骁勇善战,战无不胜,如今,却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只能化作街头巷尾口中谈及的孤魂幽鬼,也是可怜,当是真应了戏文里头的那句,时也命也!”
“老人家,都说了让你少议朝廷是非。”
姚越揣着两块正热乎的烧饼,腾不出手,否则,他定要捂住那饼贩的嘴不可。
“再说了,今年就有几个地方的州官将领要入京面圣啊,你瞧,这几日大街上总是挤满了百姓小民,说是想亲眼目睹目睹这些将军们的风采!”
“那倒也是,毕竟川建王都死了两年有余,现在的大晋完全由皇帝和钟后说了算,只要他们母子同心,其他人哪里还敢不服?”
饼贩若有所思地附和道,“倒是官爷你,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着了,近来可还好?”
“好…好。”
姚越苦笑。
他好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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