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照面一(2 / 2)
出来的小太监言之凿凿,“陛下是这么说的,还说小郡王不是外人。”
“至于这位裴小参军…云公公带着进去就是,陛下已经在候着了。”
“皇叔父!”
江旋安一马当先,早已兴奋地冲进殿门。
云知年默了默,亦让开道路,“裴参军,请。”
*
刚进殿门,裴玄忌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沉木香味。
原来,殿中木架上摆放了一个硕大的兽头缕金香炉,此时正燃着香,熏烟缭绕,紫雾腾起。
除此之外,殿中也丝毫不冷,地龙烧得温热暖和,地板上铺了镶嵌金蚕丝线的绸毯,脚踩上去,软软绵绵,极尽奢侈。
果然是天家所住之地,同军营自是不能相比,更紧要的,还有人一直奉茶添水,伺候在旁。
云知年做完事后,就很乖默地退去了角落站着,只那双眼却一直在瞧向这边。
他的脸是很干净的苍白色,看东西时,脖梢微侧,露出干净的一截曲线,长睫上则凝了层将化的雪籽,愈显清冷。
除了,那略略湿红的眼尾,和颊腮旁残留的泪痕…
其实,那两行泪痕已不是很显眼了,应该是被擦过了,但方才,云知年迎着光望向天时,裴玄忌还是看见了。
所以他能看出,云知年,是刚刚哭过的。
裴玄忌不动声色地压住眉眼,耳畔却听到江旋安正在呜呜哇哇地向君主告自己的状。
“是呀!不仅自己天天跑去营区训练士兵,还常常天不亮就叫人来吵醒我,拖我去校场检阅!阳义又不打仗!他一个小小的参军做甚要如此折腾!”
江旋安喋喋不休。
裴玄忌懒得争辩,他正坐于殿中矮椅,交叠着双腿,端起面前案几上的茶水在喝,同时,漫不经心地向江旋安扫去一眼。
江旋安忽然缄声了,心虚地缩起脖子。
江寒祁便笑,“安儿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裴小参军。”
这笑意却偏未至眼底。
江寒祁说罢,望向裴玄忌。
裴玄忌颔首,只说了三个字,“习惯了”。
想了想又道,“从前在陇西,常要五更天起,协助兄姐练兵,调去汔州后,无人管束,反而不自在,便也常去军营。”
江寒祁又笑,调侃道,“看来,裴小参军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如此说来,调你去阳义,倒是有些大材小用。”
他瞥了眼裴玄忌的空茶盏,吩咐云知年,“去替裴卿斟茶。”
云知年依言上前。
裴玄忌搁下茶盏,细长指节很散漫地敲打着案几边缘,眼角的余光却不自禁地瞟向云知年。
云知年的眉眼轻轻垂下,热水随着他的气息一点一点漫进杯盏,只不过…
裴玄忌注意到,云知年的右腕不甚灵活。
他常年习武,裴氏又以严苛标准育子,身上的跌打损伤从不会少,因此,对于人动作的迟缓,几乎是有着很敏锐的洞察力。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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