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相帮一(1 / 2)
年节将至,宫中正有条不紊地准备后日宫宴事宜。
新帝登基已逾三年,今年总算是来了不少州府军官述职,这是个好兆头,所以江寒祁下令要将宫宴办得隆重繁贵,宫里上行下效,自是不敢怠慢。
宫中各殿张灯结彩,青砖地面亦要洒扫除雪,一队宫人随车匆匆行过,正张罗着分发天灯及其他彩头赏赐,在江寒祁寝殿外经过时才停下。
“云公公,不必查验了罢!天灯都是内务局那边统一制好的,前个儿您也看过一遍,没什么差的。”
江寒祁已然气消,又将云知年接回来,在御前替他做事。
云知年没有应声,自顾掀开盖布,朝车板面儿堆叠着的数十只天灯望去一眼,问了句,“送去宁乐宫的?”
“是!”
答话的小太监机灵说道,“宁妃娘娘不是一直在犯病么?所以就想着晚一点送过去。”
云知年放下盖布,浅淡道,“娘娘病还是没病,容不得你我置哙。陛下看重后日夜宴,宴上要用的花灯还是得检查细致些,不能出差池。”
“行了,走罢。”
云知年放行后,马车便同来人一齐,重新上路。
车轮碾过稀薄雪印,在路面留下几道压痕。
云知年半倚在廊下,双手有些畏冷似的,笼在袖中。
他将视线移开,仰头看天,却不经意间,瞥到了高门朱匾上的铄金大字。
欢和殿。
江寒祁的寝殿名称。
同和欢斋别无二致,仅只顺序有差。
他表字和之。
而他的孪生弟弟,云识景,表字欢之。
和年。
欢景。
如今,一个死了,一个被囚,倒是成了莫大的讽刺。
云知年扯扯嘴角,却笑不出声,表情比那凝在稀薄冰面上的碎阳还要刺目。
他不知在殿檐下候了有多久,才见宫道另一头正有人气喘吁吁地向这边疾步跑来。
来人是禁卫军统领楚横。
楚横一身甲胄未卸,显是趁换班时间过来寻云知年的。
云知年瞥了眼欢和殿,见里头悄无动静,江寒祁下朝后应是歇着了,还没醒,便召来同样在外守着的小太监看好君主,有事再唤他。
自己则冲楚横摇头示意,随即,两人便一前一后地向宫道边沿行去。
大晋禁军原来也是不归江寒祁管的,曾经是由后党派别里的一武官进行统领,一年前,正是云知年费心设计,百般斡旋,除掉了那人,江寒祁才得以提拔自己的心腹上位。
只楚横明面上是由前统领亲手带出来的,钟后便只当他也是后党成员,所以,他每次向江寒祁或是云知年禀报事宜,都须避开后宫眼线。
云知年将人带去了一处死角。
他这阵子在江寒祁身边颇不受宠,钟后那边对他的戒备倒也难得放松下来。
楚横似有千言万语想说,但瞧着云知年的脸,最后却化作一句叹息诘问,“茔上知州被害一事,圣上当真知情?”
云知年一哂,“楚横,你什么意思?”
“他不该死的。”
楚横目露挣扎之色,“虽说钟后是曾经秘密想派人除掉他,不想让他进京告那钟国公的御状,但是陛下曾叮嘱过我,要我千万保护好他的!可我最后还是放任手下杀掉了那个知州…昨日见陛下时,我一直想问这件事,可我害怕累及到你,所以问不出口,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当日叫我莫要保护那人,可当真是陛下的旨意?”
“还是说,是你,假传旨意,间接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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