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独处三(2 / 2)
江旋安的黑豆豆眼刚对上裴玄忌的双目,就浑然打了个激灵,但很快,愤怒就战胜了害怕,江旋安指着趴在裴玄忌床侧沉睡的云知年,气冲冲地喊道,“哥哥怎么在你的床睡…唔…”
话没说完,就被裴玄忌大手一伸,捂住了嘴。
生怕吵醒云知年,裴玄忌就用口型对江旋安冷冷说了个“出去”。
江旋安吓得哆嗦,屁滚尿流地跑出了裴玄忌的卧房。
裴玄忌眼神方才柔和下来,垂目打量向云知年。
云知年大概是困极了,撑着陪裴玄忌说了一宿的话,现下呼吸均匀,睡得很沉。
揉皱了的衣袍袍尾委顿于地,宽大的领口处露出一截纤长脖颈和清瘦锁骨,仿若轻轻一碰就能捏碎,而柔软的黑发则分成几缕,垂落在两颊边,遮去了原本艳丽分明的五官,显得格外温软。
只他的手是压在头下的,睡醒了定会酸痛。
裴玄忌心念一动,扶起云知年的肩背,将他打横抱起。
“嗯…”
熟睡中的云知年发出一声无意识的轻哼,嗓音懒懒发腻,教人心猿意马得很。
一向力气颇大的裴玄忌险些没能抱稳。
他只好暗骂了自己两句,方才摒除杂念,将云知年抱回床榻,又替他掖好被褥。
睡着的云知年很乖,极是配合,只手却始终是垂落在被外的。
裴玄忌往被里塞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每次,几乎是刚塞进去,云知年就会下意识地将手又伸了出来。
可云知年分明很冷,冰凉的手指在细细发颤,裴玄忌只好握住他的手,用自己的体温给他暖着。
这感觉极是美妙。
云知年身子柔软若无骨,细长的指骨软软搭在裴玄忌的掌心,终于不再发抖。
裴玄忌原也打算就这样替云知年一直暖着罢了,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江旋安那个兔崽子这会儿正躲在窗外朝里边偷偷张望,瞧见裴玄忌同云知年手牵着手,又气得忍不住直皱眉,小肉手将纸窗砸得砰砰作响。
驱邪仪式还未正式开始,裴玄忌自然也不能丢掉江旋安不管不顾,只好小心地握着他的手放进被里。
指掌却将在此时摸到了云知年手腕上那圈显眼的红痕。
是江寒祁的手串。
裴玄忌自然不知这手串是用来饲养蛊虫的,只当是勒得太深,扎进了皮肉。
裴玄忌叹息一声,动作很轻柔地,替云知年将珠串摘去。
说来也怪,珠串摘掉之后,熟睡中的云知年终于不再乱动,蜷于被中,沉沉入睡。
*
空殿并不算大,统共也只有几间殿房,摆设布置却甚为齐全,不见落灰,想来常有人打扫。
裴玄忌并未想太多,只在走过灯架时,瞧见不少火烛燃尽后留下的余烬,一堆堆地散落在架周。
这应是云知年昨晚在他睡着后,重新点上的,担心他夜半醒来,看不见光,会怕黑的。
酒醒灯花落。
裴玄忌想到云知年的悉心和关照,心中生暖,嘴角却是翘起了一个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
也不知他何时才会睡醒。
醒来当是会饿的罢,昨夜宫宴,他定是没能吃上什么东西的,还受了伤,要不要提前唤人来传膳,备些吃的?他喜欢吃什么呢?应当提前问一问才是,不过,待他醒了再问也来得及,总归是还要在此处待上几日的,他们还有时间相处。
裴玄忌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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