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遇险一(2 / 2)
云知年向裴玄忌看去一眼,刚要起身开门,却被裴玄忌格开挡住。
裴玄忌不仅没有开门,还故意靠在门框上,对门外的柳廷则道,“年儿正在休息,你有何事,就跟我说!”
他这话说得颇具挑衅。
柳廷则果然被激到,“你算个什么东西?本相要同云大人说话,由得你在中间插什么杠?”
裴玄忌没有应声。
柳廷则更是气急,甚至踹了几脚舱门。
裴玄忌倒是没有动怒,神情悠悠懒懒,任他去踹,待听到柳廷则像是在蓄力,便忽然出手,猛地拉开舱门,结果柳廷则的力气一时没有收住,一个跟头栽下,十分狼狈地滚到了船舱中。
华贵的官服瞬时被甲板上的脏灰染污。
柳廷则灰头土脸,一口银牙恨不能要咬碎,怒目望向抱臂站在一侧,满脸无辜的裴玄忌,憋红着脸喊,“你,你这个泼皮莽夫!”
转而又望向云知年,这声音便愈是发抖,“云大人。”
柳廷则是读书人,更是当今宰相,文臣之首,虽一路升官免不了云知年的百般周旋设计,但到底在京中时是被百官捧着的,就连那干看不起他的后党之流如今在表面上也得待他恭敬,这种骨子里的清高自傲,让他没办法像裴玄忌这种无赖一样,唤出“年儿”这种亲昵到有些过分的称谓,可云知年又不准他唤他“和之”,他便也只能一口一个云大人的称着,但这并不代表,他只将云知年视作同僚。
柳廷则那双望向云知年的眸里,分明就藏满了委屈。
好像想说,你看看,他怎能这样欺负我!你要为我做主!
云知年向裴玄忌嗔怪地横去一眼。
说来也奇,那裴玄忌原本还一脸幸灾乐祸,但云知年这一眼过去后,便立刻跟做错了事一样,低头摸了摸鼻尖,别开目光。
“柳大人,你是不是摔得很严重,来,我扶你起来。”
偏那柳廷则还一直赖在地上,迟迟不肯动,此番见云知年向他伸手,才迫不及待地要去抓云知年。
当然,他没有抓到。
因为裴玄忌又掺和进来,他拦住云知年,自己伸出手臂道,“不用麻烦年儿了,是我害你摔倒的,自是该由我拉你起来。柳相,请罢。”
裴玄忌不忘继续胡诌,“对不住啊,其实呢,我耳朵向来不大好,所以没听见你在踹门,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柳相你又将好是跌在了船上,应当不会同我一般计较罢?”
柳廷则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他压根不想去碰裴玄忌的那双臭手,但他方才又故意在云知年面前表现出自己爬不起来了,此番骑虎难下,自作自受,只得忍着恶心去拽裴玄忌的小臂借力起身,一边还不忘讥怼道,“本相当然不会同你这个毛头小子计较,只不过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裴将军原来竟就是如此管教自己儿子的。”
裴玄忌听到这话,面色一沉,臂膀一搡,不仅没让柳廷则起来,反又是推他摔了个狗吃屎。
这下子,柳廷则当真是摔得不轻了,他扶住舱壁,几次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并没有成功。
因为渡船在此时突然猛烈地摇晃起来!
“怎么回事?”
裴玄忌眉心轻皱,第一反应是将云知年拉到怀中护住,冲船舱外问道。
“老大,下雨了!”
护卫们一边回答,一边慌慌忙忙地朝另一头船舱里挤,船夫也收起船桨,吆喝说道,“哎呀,这天公不作美,突然下起了暴雨,还刮着风,江心的水实在太深,走不了了,走不了了!各位爷稍安勿躁,先在船舱里等上一等,待雨小些了再走才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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