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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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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的深了。

薛满衣着整齐地躺在床上,用被子遮盖住脸,浑身透露出一个重要讯息。

她,生,气,了!

许清桉坐在床畔,重复第无数次的动作:牵住她,被甩开。再牵住,再被甩开。继续牵住,继续被甩开……

“阿满。”他诚恳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薛满闷声发火:“你走,赶紧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许清桉道:“可我想看到你。”

薛满喊:“也不许你看到我!”

许清桉道:“今晚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罪。”

薛满听到他起身后挪动凳子的声音,掀开被角偷看。一看便大惊失色,许清桉正举着凳子,作势砸向手掌??

“你做什么!”薛满立即跳下床,拦住他的动作,“以后不想写字了吗!”

许清桉道:“它们冒犯了你,即便剁了也不可惜。”

薛满连忙搂住他的腰,“不冒犯!一点都不冒犯!你快放下凳子!”

许清桉停住动作,“当真没冒犯?”

薛满撇嘴,“好吧,是有一些冒犯,但不至于你剁手来赔罪。”

她哄着许清桉放下凳子,刚舒出一口气,又被他揽进怀里。

他罕见地表露脆弱,“阿满,我很害怕。”

“怕什么?”

“怕裴长旭会夺走你。”

所以才会有那样失礼的亲密行为吗?

薛满叹了口气,环住他的腰,“有些事,一旦前行便没有回头路,薛小姐与裴长旭正是如此。”

许清桉道:“裴长旭不这么认为。”

“他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薛满道:“我向你保证,无论有没有记忆,将来只会嫁给你。”

许清桉唇畔轻扬,欲在她脸颊印下一吻。薛满眼疾手快地挡住,耳红面赤地强调:“你记住了,有些事情,只能等成婚后再做!”

*

翌日清晨,裴长旭悠悠醒来,得知薛满在他昏迷时的焦急担忧后,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赌对了。

对镜梳洗时,裴长旭见到一张久违的丑颜。自许多年前,他吃桃犯过风疹后,母后与阿满便闻桃色变。而今重温,除去身体遗留的不适,冉冉升起的是裴长旭对未来的希冀。

不多时,薛满送来早膳和汤药,“大少爷,该用膳喝药了。”

裴长旭问:“你用过膳了吗?”

薛满道:“用过了。”

长旭道:“跟二弟一起用的?”

薛满道:“嗯。”

裴长旭道:“那你陪我坐会吧。”

薛满本想拒绝,转念又改变主意,坐在他的对面。

裴长旭慢条斯理地用起膳,虽容颜有损,动作从容不迫。

薛满支着脸看他,“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喜欢她什么地方吗?”

裴长旭道:“告诉你了,你准备怎么做,改掉吗?”

“……”喂,会读心术是不是!

裴长旭道:“喜欢你是一种本能,从很久前便刻在我的骨子里。”

薛满道:“换种说法,那是长久相处后积累的兄妹之情。”

裴长旭道:“兴许吧。”

他放下碗,仰头喝尽汤药,又用茶水漱过口,“去喊二弟来吧,我有要事和他详谈。”

要事自然与求香畔相关。

罗夙、卷柏守在房间外,裴长旭在房内,对两人阐述起求香畔的已知讯息。

求香畔坐落在兰塬主城的西北方向,虽非中心地段,却也寸土寸金。它与其他的青楼不同,并未与赌场、勾栏瓦舍聚堆,周围反倒是些高雅的茶楼和琴棋画舍,格调可见一斑。

凡入求香畔者,需查证户籍,由熟客作保引荐,更得先押上一千两白银。据说楼内规矩诸多,若冒犯了楼规,那千两银子便充作赔偿,分文不返。

入楼的规矩虽严苛,楼内的美人却引得恩客趋之若鹜。便说那盛名在外的四大魁首:红橙黄绿四位姑娘,均是貌若天仙,各有所长。

红柳姑娘年方十七,身轻如燕,舞姿翩跹。

橙橙姑娘年方十八,精通音律,琴艺高超。

黄芙姑娘年芳十九,吟诗作对,文采斐然。

绿飘姑娘年方二十,歌喉圆润,擅唱江南小曲儿,余音绕梁三日。

薛满问:“秦长河的继室呢?她也曾是花魁吗?”

裴长旭道:“被派出去的那些女子,均在求香畔查不到确切身份。按我所想,他们楼内应当是有明确分级,花魁与外出的不是同一批。”

“我懂了,真正出去的才是关键人物。”

“但这几位花魁也不可小觑。”裴长旭道:“每年不知有多少人慕名而来,豪掷千金,只为能求见美人一面。”

“先用花魁的美色名气,吸引有钱财的男子入求香畔。再小施计谋,拉拢他们进蒂棠茚的骗局。呵,美色与利益双管齐下,还真是勘破人心的好计谋。”薛满

哼道:“你们男子果然都是见钱忘义的大色胚。”

许清桉道:“我不是。”

裴长旭道:“我没有。”

薛满威胁,“你们要是敢,我马上告诉恒安侯与姑母,叫他们好好整治你们一番。”

结束插曲后,许清桉道:“当务之急,我们得找一名求香畔的熟客,引荐我们进入求香畔。”

裴长旭递出一份名单,“密探已准备好一份名册,上头有五名男子,我们可挑选其一接近。”

薛满浏览一遍名单:粮、油、衣、茶、酒,嗬,求香畔的恩客竟遍布各行各业?!

此时此刻,薛满才意识到求香畔的神通广大,远远超过他们的预期。换句话说,凶险亦是难以捉摸。

好在她跟来了,总能帮助少爷渡过难关!

她看向许清桉,后者也正往她看来。与薛满的乐观不同,许清桉另有思虑。

裴长旭道:“前几日,我们可以在城中到处游玩,待时机成熟后,便假装与那几名男子中的其一偶遇。水到渠成地由他引荐,进入求香畔。至于该选哪位男子接近,用什么样的方式偶遇,便由许大人琢磨一二。”

许清桉找了借口支开薛满,对裴长旭开门见山地道:“按我之见,大哥该送阿满离开兰塬,离得越远越好。”

“为何要送走她?”

“此地危险至极,有你我足矣。”

“二弟怕护不住阿满吗?”裴长旭挑眉,“那不如趁早放手,免得将来提心吊胆。”

见裴长旭没有改口的意思,许清桉将主意转回薛满身上,希望能说服她主动离开兰塬。可见她兴致勃勃地帮他谋划时,话又咽回肚里。

“少爷,我帮你研究过了,这五名男子中,姓樊的这位米铺公子年龄最小。年龄小的话,心思比较单纯,容易结交接近。再有,他未成亲娶妻,除去与求香畔里的绿姑娘常来往,并不常去其他青楼。由此可见,他为人应当不那么龌龊下流,你们相处时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这纸上写着,每个月的十五号,他都会陪母亲去寺庙上香拜佛。恰好三日后便是十五号,我们可以装作为大少爷祈福,去寺庙与他们偶遇,再安排一场营救他母亲的戏码……这上面也写了,他是个大孝子,对母亲有求必应。”

薛满说得口干舌燥,见他毫无反应,便朝他面前挥手,“你在听吗?”

“嗯。”许清桉握住她的手,“阿满,

我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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