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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青策马不停赶回皇都,迎来满脸堆花的雍帝给自己的接风洗尘宴。
这是雍青见这位国王的第六面。
那位苍老的帝王,为她送行之时,浑浊双目含着一分希冀。
雍青觉着,受人依仗,得人高捧,感受也不这么美好。
她抬头,看到城楼之上立着的玄色幕篱,帷幕被风吹起,露出裙摆的青衣一角。
【神女的目光笼在黑暗里,但她能感觉到,那清冷浅淡的目光,掠过这群世俗蝼蚁,精准对着她一人。
就是这道目光,就是这个蓦然降世来到她身边之人,让她觉得一切有所值。】
只是,她忍着身上伤痛日夜策马,满心期冀归来,迎接她的,只有失势的君王。
她一下子便失了神,眼帘低垂,遮住眼眸潋滟明亮的神色。
【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她便悄而远去,不留一丝讯息。
她是神女,她有能力,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离去,谁都困不住她。
她甚至,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源起何州,是否因莫名的善心而来,又为已厌倦而归去。】
那一刻,雍青浑身冰凉彻骨,连呼吸都是冷的。
她终是支撑不住,病情反噬,晕倒在她的洗尘宴上。
她梦里痴魇,久久不愿醒来。
腕间传来一阵温暖的气流,她的身子逐渐回归正常。
【她心中暗讽,谁这般没眼见,不曾瞧出她不愿醒来面对这荒诞俗世。】
陡然,那道熟悉的清冷声响在耳畔,平静舒缓,不带过多的情绪:“还不醒来?”
她霍然睁目,见到熟悉的幕篱,心安了下来,眼眸晶亮,“您这些日子去哪了?”
“去还俗债。”她不愿多言。
【什么样的俗债需要她亲自去还?
她好奇,又不敢再问。
她现在没有能力握住她,只能乖顺地听她的每一句话,做那个不被她抛弃之人。】
“此役我赢了。”她欢喜地道,活像一个要讨赏的小孩。
然而,这依旧没能激起神女的心绪波澜,“听说了。”
“下一步,韬光养晦。”
她暗了眸子,轻“诺”一声,如庭中枯萎的凌霄花。
“住进宫里来罢。您不是说要教我君王之道,这些时日正好,您住进来来往也方便些。”
【那冠冕的话语之间,包藏着她的私心。】
只是神女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她说:“不必。”
说这句话时,她的情绪难免有了些波澜,被雍青敏锐地抓住,“您的俗家,可也是宫中?”
神女的声音微冷,“多余之言勿问。”
【她低头应声,敛下的目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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