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9(1 / 2)
陆北骁伸手擦她脸上的汗,被她扬手挡住,猛推一下,他吃痛得闷哼一声,目光垂落到肩头,包扎好的伤口又撕裂,鲜血渗出纱布。
温小禾下意识担心他,跟他双目对视上,又狠下心一句话也不说。
陆北骁突然捧起她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乞求似地说“帮我包扎一下吧,肩膀很疼。”
温小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男人温暖的大手抚在她的手背上,黑色碎发下一双迷人的桃花眼,笔直浓密的长睫像刚出生的婴儿才会有的,干净又纯粹。
这都是假象,他就是用这副皮囊骗了她三年,现在还想着故技重施,想的美。
她没有半点犹豫,从他的两手之间抽出手,冷声说:“不合适吧,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大嫂,让我给你包扎伤口是不是太暧昧了些?”
陆北骁眼色一沉,右手扣住她的后脑,蛮横地吻上去,吻得又急又重,像是在夺取她口中的氧气。
温小禾紧闭双眸,如翼般的睫毛不停地颤抖,用手推他的手臂,摸到一股湿润粘腻的液体。
吻还没有停下,她睁开眼,目光瞥向一侧,看到陆北骁右臂上的血,已经浸透纱布沿着肌肉线条流淌到手腕上,鲜红夺目。
她呜咽着让陆北骁停下来,再吻下去,血就要从他的手腕上滴落到地上了。
肉眼轻易就能看到,他手臂上一道血流越流越快,缠着的纱布成了红色,湿爬爬地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臂膀上。
她不停地被陆北骁引导着换气,氧气从唇边渡进去,又迅速被吸走,整个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细腰向下塌陷几分,陷入被子里。
良久,陆北骁终于松开她,她掀开被子,骂一句“疯子”,从床上跑了下去,光着脚又跑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帆布包。
她提着包的两个角,把东西都倒到床上,两只手扒拉着找药。
陆北骁坐在床边,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玩味地一笑,默默地看着她找东西。
温小禾一手拿着草药包,另一只手拿着洁白干净的纱布条,将药包按在他肩膀的伤口处,按了好一会儿,血流终于止住了。
她展开纱布条,一圈一圈地把纱布缠绕在他的肩膀上,从肩头绕到背后,再绕回来,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在他的上臂处打了个结,动作熟练利索,眼神专注认真。
陆北骁任由她摆布,眼神夹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草药包按在伤口上是很痛的,里面有三七、紫珠、小蓟好几味药,他一声不吭,像是没有知觉。
“还是老婆对我好。”
陆北骁冷不丁地说这么一句,声音温柔宠溺,温小禾神色一顿,停下手中的动作,过了两秒拿起床上的帆布包,朝着他胸前打过去。
“混蛋,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
“当然,就算让我再失忆一次,我也不会把这事忘了。”
陆北骁这话更像是承诺,而不是什么夸大其词,他跟在纳塔身边出生入死,哪天死,哪天失忆,这都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不会忘记她,永远不会,这份感情早就在过去的一千零九天缓慢地刻进他的骨头里,深深地凿进去,再也抽不出来。
温小禾身体前倾过去,伸出食指贴上他的唇,一脸认真地摇头说:“不会,你不会再摔下悬崖也不会再失忆了。”
她无数次这样祈祷,无比虔诚。
陆北骁攥住她的手指,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暖和了些,浅笑说:“好,我答应你。”
从前他从未怜惜过自己的命,包括跟师父在一起潜伏的时候,他做事也是首当其冲,抛头颅洒热血,不畏生死,只求完成任务。
自从在湄索走一遭回来,他就感觉不一样了,整个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勒住,连带着浑身四肢也伸展不开,时不时就会走神,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情绪低沉,好似丢了神智。
直到在大巴车上看到她,他注意力瞬间集中,三魂七魄归体一般有了精气神,当他看到她被人用枪抵着头的时候,他简直要疯了,差点一枪打死身边的小弟。
还好最后子弹偏离了,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漏出破绽。
他的心在她手里攥着,他们注定是分不开了。
温小禾忽然意识到什么,表情严肃起来,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陆北骁看着她不说话,显然她猜得没错,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这样就说得通了,他想起了曾经的事情,所以就回到了纳塔身边,他想过回在缪瓦的日子。
在这里,他拥有一切,地位,金钱,受一众小弟的尊重和敬佩。
而且,纳塔可以掳女人开后宫,为所欲为,难道他不羡慕吗?他怎么可能甘心在湄索偏僻的村庄里跟她厮守终生。
人性,无论男女,都是趋利的。
“除了纳塔,你还想起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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