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是计(2 / 2)
“没什么,”梨瓷傻笑一声,连忙低头捧着茶盏啜饮,躲避他的目光。
见她不愿说,谢枕川也不再问,饮了一口茶,不露痕迹地观察她的行为。
梨瓷浑然未觉他的探究,就坐在这里安静地吃点心,一块小小的绿豆糕,异常珍惜地分成五口来吃,每吃一口的表情都沉浸又认真,像是把吃饭当作了头等大事。
明明不过是寻常糕点,看着看着,谢枕川几乎都要觉得那是什么稀世罕见的龙肝凤髓了。
梨瓷吃掉了盘子里最后一块绿豆糕,又擦干净指尖残留的一点豆沙,礼貌地同他道别:“那谢徵哥哥好好休息,我便先不打扰你了,以后再来找你玩。你我在应天互相照应,也好叫谢夫人放心。”
谢枕川唇角弯出一点客套的笑意,“自是如此。”
吃饱喝足,梨瓷高高兴兴地走了,连桌上的食盒都忘了带。
谢枕川扫了一眼桌上精致的竹镂雕漆金食盒,眼中复又流露晦暗疑色。
他未去碰那食盒,只道:“去京中取一盒玉容膏来,赠与陈郡谢徵。”
玉容膏乃是当朝贡品,有润肤祛疤之奇效,有价无市,便是宫中后妃也难得一盒,恐怕只有谢枕川的家世,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这种话。
北铭领命,“是。”
“好大的手笔啊,谢二,”谌庭也从暗处现身,语气酸溜溜的,“我赴任应天后,也曾来广成伯府拜访,这位佳人见我时为何没这么热情呢?”
何止是不热情,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梨瓷沉默着与他见礼,又匆匆拜别的样子,简直称得上是避如蛇蝎了。
以往在京城便也罢了,如今来了应天,自己堂堂的通政司参议,怎么还比不过谢枕川扮的一个穷书生呢?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风花雪月的,”谢枕川垂眸看了一眼茶盏中浮浮沉沉的茉莉花瓣,出言轻讽,“今日入府,广成伯主动邀‘我’入廉泉书院读书;到了下午,又有谢徵的旧识前来拜访,某何德何能劳动这么多大驾?”
“有道理,”谌庭也不想面对自己怎么都比不过这位天之骄子的事实,很快就替他找到了绝佳的理由,“广成伯的嫡长孙女已嫁入了靖德侯府,剩下两位也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至今还未择亲,这位表小姐出身是差了点,但凭那副容貌,便是入了后宫,也能搅动风云,怎么能看上‘你’这一介白身呢?”
他狠狠一拍大腿,推断道:“这肯定是计,美人计!广成伯已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才特意派梨姑娘前来试探你,怪不得还要主动邀你入读廉泉书院,恐怕就是不想你在官学查出什么。”
谢枕川并未下结论,“周则善为官多年,惯来无偏无党,他的想法和立场,恐怕不会这么简单被你猜到。”
谌庭越发不解,“那你为何还要去廉泉书院,不怕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么?”
谢枕川微微一笑,方才那些锐利的锋芒顷刻消散了,当真像是一个外出求学、心怀感恩的少年人,“德高望重的长辈诚心相邀,做晚辈的,哪有推却的道理?”
“别来哄我。”到底是相识多年的好友,这番话谌庭一个字都不信,这人从小就主意大着呢,哪会这样听话?
谢枕川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这才道:“听闻周则善的长孙今年便要参加乡试了,周家乃书香世家,不知会不会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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