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如来时一般（2 / 2）

“你要知道，有一些事情，无论你如何强大亦是无法左右的。如一个种族与另一个种族的分崩离析；如人们对传播无凭无据事物的执念；如黄粱一梦后内心无法填补的空虚....”叶佩霖望着洛可欢，无比心痛。她甚至无法放任自己在悲伤之中过度沉沦，尽情发泄情绪...而是强迫自己从其中慢慢抽离，并深省不足。

“总会有些事情，是我们能够尽力而为的....”洛可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有些事情，总该有人去做！”任由各种复杂的情绪纠缠，洛可欢木然的拿出带来的泥土和种子，开辟了一块新地，固执的将不知道是她的希望还是阮京墨的希望悉数种了下去......

是夜，洛可欢如当年一样敲响了阮京墨的房门。

门内起初没有声响，洛可欢亦是驻足等待。过了半炷香，两扇门才从内里被缓缓推开。

“坐吧。”阮京墨招呼洛可欢坐到桌边，而后替洛可欢斟满了酒杯。

他一如从前的儒雅无法被失去生机而垂落的皮肤掩盖，倾斜而出，散发着独属于他的人格魅力。

桌上摆着两样点心，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显然阮京墨已然等候洛可欢多时。

今日，这扇门开或不开，显然都改变不了洛可欢坚定的前路。

阮京墨不愿让难得的相聚时刻都用来劝阻，亦是不愿看到洛可欢都用来沉痛他的所失。

两个甫一见面就统一战线的战友，不过几日就无话不谈的挚友...第一次开始对对方小心翼翼。

洛可欢捻起一块裹着白霜的团子，咬了一口，只觉一股淡雅的竹香徐徐在口腔之中盘旋，似是要将百年孤寂娓娓道来。

“真好吃。”

合该是这样的人能做出的点心。

阮京墨拢着的眉头终是舒展一二，浅笑着将两个盛有糕点的盘子往洛可欢的手边推了推。

“我来拿鬼核....”洛可欢又吃了两块糕点，犹豫着提及，而后急忙解释，“...你别多想！不是现在就要吃的。我同叶佩霖先带回去研究一下。”

“我还不至于急着送死...”阮京墨说着与洛可欢共饮一杯，笑意愈浓，“...这酒如何，是用净灵台的雪和红果的根茎酿制的。我净灵台的雪，可是西疆鬼域最为圣洁之物。”

“甘甜清冽，实乃佳品。”洛可欢终是挥去愁云，扶额大笑。

如今西疆鬼域之中也来了不少愿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之人，然而他竟敢自诩因他飘落的雪，最为圣洁。不愧是当年毅然画地为牢，甘为阵眼的佛子！

此次上净灵台之前，洛可欢请了一卦。净灵台无再开之日，九星连珠永世不会再有。她不打算将这种事情告诉阮京墨...还演练了几次，如何像之前一样自如的跟他谈论以后。

推杯换盏间，洛可欢与阮京墨谈了很多旭禾与裴萱雅的旧事。这是唯有他们二人共同拥有的相关记忆，是他们能够共同缅怀的点滴，亦是帮助他们度过某个无边长夜的力量。

待发觉越来越撑不起沉重的眼皮，洛可欢终是趴到桌上沉沉睡去。

阮京墨收敛笑容，已然舒展不开的指掌缓缓的凑向洛可欢的头顶。

一阵劲风骤然将两扇门卸去，一抹残影来至洛可欢身前，一把近两米长的骨刀横陈在阮京墨的眼前。

男人无可挑剔的容颜不再挂着白日里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