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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姐儿应了一声,随手拿帕子胡乱擦了擦额头上汗湿的碎发,说道:“是九哥儿来喊我的。如今天气暖和起来,天亮得早,我和陈汌都跟着九哥儿绕城跑呢。”
不同的是,陈汌跑完便直接去兴国寺寻邓讼师去了,他如今都跟邓讼师一块儿吃朝食,在家的时候少了,进门在背书出门也在背书,可勤勉了。湘姐儿心里明白,他盼着快点长大,多学些律法,不光是为了找爹娘,更是憋着一股劲儿,想把那些拍花子的坏胚子都送上菜市口的绞架。
湘姐儿她绕着城跑回来还要练功。她站桩吐息加跑步练了两月了,回到家再接着练棍法招式,已经学到第三招了。
“不吃朝食就去跑么?”李狗儿惊讶。
“是啊。” 湘姐儿一开始也觉得累,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可九哥儿像是摸透了她的体力,刚开始只让跑两条街的距离,慢慢往上加,最近才加到跑半圈。如今她竟也习惯了,每天到点自个儿就醒,都不用人催。
瞧见狗儿一脸佩服,湘姐儿胸脯一挺,满脸骄傲:“是这么回事儿,九哥儿说跑步是为了练体格、耐力还有吐息,早起洗把脸,喝一杯糖盐水就出门跑,吃饱了再跑容易肚子疼。”
李狗儿似懂非懂,但打心眼里觉着湘姐儿练武之后变化不小。她长高了,脸没那么肉嘟嘟的,从胖圆脸变成了鹅蛋脸,皮肤却更亮更嫩,整个人白里透红,看着气血十足。
如今天气还不算很暖和,李狗儿都还睡暖炕、穿棉袄呢,湘姐儿已经只穿夹棉的短褙子,里头就单的一件衫子,她竟说热得很。
天气暖和后,沈家院子里重新又摆了桌子。沈渺把牛乳和杯子放在桌上,转身去看土窑里的面包烤好了没,顺便叮嘱道:“狗儿、湘姐儿,你们先坐着喝牛乳,回头狗儿还得去私塾呢,可别耽搁了。”
李狗儿便挨着湘姐儿坐下,眼睛盯着那冒着热气的牛乳,直咽口水。他也是来了沈家才喝上了牛乳的。
“这个给你吧,落苏的杯子。”湘姐儿替他倒了一杯。
李狗儿好奇地捧着沈家的大陶杯子,里头装了热牛乳,入手暖烘烘的。沈家的杯子做得又深又大,还带着单耳把手,外头用粉浆精心粉饰成各种瓜果蔬菜的模样,有白菘杯、落苏杯、林檎杯、樱桃杯——这些都是给客人用的。
李狗儿手里的抱着的便是紫色的落苏杯子,圆滚滚的肚子,杯盖上的提溜竟还做成了带叶的茄子柄,做得还挺像的。
湘姐儿用的便不同了。她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奶,见李狗儿盯着她的杯子看,她便也笑眯眯地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好玩吧?这都是阿姊的主意。阿姊之前托陶窑师傅做团膳餐盘时,得先订泥料,当时订了五六捆,做完餐盘还剩下半捆泥料,她就叫陶窑师傅照着九哥儿画的图,刻了一套杯子。你能看出我的杯子刻的是谁吗?”
李狗儿早就瞧出来了,她的陶杯也是白陶土制成,上头刻绘着一只伸着舌头、咧嘴憨笑的大黑狗头,便脱口而出:“这不是雷霆嘛!”
“对对对!这些都是九哥儿画的,再让陶窑里的师傅一笔一划照着刻上去,最后用颜料上色。我们家其他人的杯子也是这般,上头刻着不同的动物。阿姊和九哥儿的都是麒麟,一个是睡觉的麒麟,一个是扑蝴蝶的麒麟。济哥儿的是戴帽子的驴头,有余的是小白公鸡,阿桃的是牛,唐二和福兴的是花毛母鸡和黄毛母鸡…… 可怜陈汌,陶窑送杯子来的时候他还在邓讼师那儿,等他回来大伙儿都挑完了,就剩下张着大嘴的追风了。”
李狗儿听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心想着陈汌用这样的杯子喝水,还能喝得下去吗?怕不是会总觉得水里有股怪味?
湘姐儿想起分杯子那天的情景,忍不住比划着跟李狗儿说:“他还想跟有余商量着换呢,说只要她肯换,连他攒了一盒糖也送给她,有余聪明着呢,抱起杯子‘不不不不’地往后退,可把我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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