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化缘(2 / 2)
谢衡之两手收在袖子里,闭上眼,示意他继续说。
小林道:“庆州来口信,任经略拒绝了您增调兵力的请求。”
意料之中,谢衡之面无表情:“汴京呢。”
小林道:“汴京那边没什么特别的,官家和杨大人身体都安健。霍娘子刚从外地回来,听说您写的家书刚送到她手上。”
谢衡之面色稍缓:“去哪儿的?”
“我听书铺子里的掌柜说,好像是去江南的纸坊看货了。对了,娘子近来在打探来延州的商队。”
小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谢衡之难得脸上显出点不好意思:“行了知道了。”
延、汴二地不用快马飞报,传递消息需要小一月,按理说霍娇若是要回信,也就这几日便要送来了。若是她遵守半年之约,再过两个月就该来延州了。
小林发现谢大人步子轻快了不少,匆匆跟随他进了转运司在延州的临时行在。
这里前院做官署,后院当住所。地方不大,找人也方便,谢衡之在前院溜达了一圈,一无所获,便直接绕进后院。
天寒萧瑟,于运使家的后院却别有洞天,谢衡之贴着雕花门听见里面丝竹声响,门缝里的脂粉味熏得他困意袭来。
不一会儿当值的侍卫进来通传:“谢大人,请进,不过于大人正在接见几位官商。”
谢衡之一听,这不是巧了吗,正愁着没地方敲竹杠呢。
他对随行的小林道:“你去找刘雪淮,让他尽快笼络好番族。银钱有眉目了。”
小林诧异:“真的啊?”
谢衡之瞟了眼里头的人,比了手势:“按这个数报给他。”
小林欢快地跳了一下,出去了。其余两个亲兵守在外面,谢衡之换上一副春风拂面的神态,施施然独自进去了。
三四个人,围坐在二楼纱帘后面吃酒谈话,室内四壁都挂着厚厚的砖红色宝相花纹驼绒毯,暖如暮春。谢衡之立刻热得出了一身薄汗,他边走边将玄色外衫脱下,单在臂间,踏着木梯上楼。
见他来了,余运使招呼道:“来来来,谢大人,过来坐。”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一位官商站起来,为谢衡之拉开矮几,身着轻纱的妖娆女伶凑上去,为他捧了一盏新的银杯,斟满琼浆玉液。
谢衡之仰头痛快喝了,同于运使一顿推杯换盏后,袖筒子里不小心掉出一封信。
他赶忙将信收回去,一位官商调侃道:“如此藏藏掖掖,莫不是哪位佳人写来的。”
谢衡之连连摆手:“误会了,这是我的学生刚送来的信,名叫春娘。她给我写信,是小小年纪家国天下,想来延州从军。”
“哦?”于运使惊讶:“这么小小年纪,是谁家的孩子?”
谢衡之道:“于大人多年一直戍边,对京城人家可能不太熟悉吧,但是老商王殿下,您当年在工部时,他还在世,应当是知晓的。”
于运使微微变了脸色:“那这春娘是……”
谢衡之一脸无知者无畏:“春娘是当年的老商王世子,如今商王的小女儿。”
他面不改色地瞎扯:“我刚中进士时,在商王府住过一阵子,同他们还算熟悉。尤其是春娘,她很敬重我。”
他说完之后,便不再与于运使多言。又转而同几位官商聊起来,那几人摸不清谢衡之的身份,颇有些小心翼翼。
于运使被谢衡之一番话说得神游天外,丰腴的舞姬来劝酒,他木木然低头喝了满斟。
谢衡之知道有戏了。
对于运使而言,任将军即便有些道德瑕疵,也是戍边多年的老上司,感情和利益上不容切割。杨枢使和谢衡之待他不错,是他在皇城中的贵人。他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只好等量齐观,还得顾忌前线战况,日子过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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